1(織視角)
我不确定諸伏有沒有認出我。
但我确實慌了。
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救命啊式,救救我救救我。
大概是我沉默的時間太長了,諸伏主動介紹起了自己。
“您好,卡瓦酒大人,我是綠川光。”
“來這裡之前我被下了死命令,如果無法成為您的部下,他們就會給我一顆子彈讓我自盡。”
我對上那雙藍色的眼睛,裡面盛滿了水色的溫柔。他無視了已經陸陸續續包圍過來的人員,隻是專注地看着我,等待我的答複。
“我什麼都會一點,您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
“我隻想活下去。”
他的聲音十分溫柔。
你這樣我好害怕啊,景老爺。
不要這麼溫柔地說出如此恐怖的話啊,不要亂對我用honey trap啊,救命啊你在公安都培訓了些什麼。
“算了……你們先别圍在這。”我讓圍過來的屬下先散開,把酒杯放到一邊,從吧椅上起身。“至于你,綠川,跟我來。”
“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我帶着綠川走向訓練場,他落後半步,卻又幾乎與我平行。
他不該這麼走的,正常來說他應該落後我兩步,或者向前兩步,這是作為一個普通外圍成員對代号成員應有的尊敬,他們不應該和我們平行。
這是一個非常隐晦的試探。
他在觀察我。
但我是什麼呢,我是精神病人,我的反應注定和其他人不同。
所以他的試探注定是失敗的。
我不在意他是否僭越。
“你的體術如何?”
“尚可。”
“情報搜集呢?”
“該會的都會。”
“槍械呢?”
“還行。”
“那我們練練槍吧。”
我長抒一口氣,打開了我的武器庫,給綠川丢了一把反坦克狙。
“這個是……?”
“胡桃夾子,狙擊距離超1000米,我個人的最愛。”
“來,我們試試你的狙擊水平。”
我不是很想和他試體術,他這個大猩猩有多能打我在警校的時候就體會過。
我更不想拿警方格鬥術和他打,那破綻就太大了。
他現在對我有點猜測,但還沒确定。
而我要做的就是把這份确定在合适的時候揭露出來。
現在還不可以,太早了,我們還沒有建立信任。
雨宮織是雨宮織,卡瓦酒是卡瓦酒。
二者是分開的。
趁着諸伏在測狙擊極限距離的功夫,我調出系統日志,找到了記載着公安卧底接頭方式的那一頁。
我要僞裝成那個上線全部陣亡,自己也慘烈身亡的卧底。
2
諸伏景光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雨宮織。
織失蹤已經有三年了,他們用盡了辦法都沒有找到,除了失蹤地點那一灘不屬于織的鮮血。
他可能看到了□□殺人現場被沉東京灣了。
現在他們的結論被推翻了,但諸伏景光感受不到一點安慰,心情反而變成更為沉重。
蒼白,消瘦,像極了披着一層人皮的骨頭架子。
他看到了那雙隐藏在劉海中的紅色眼睛,疲憊和痛苦在其中凝固,形成了厚重的絕望。
我可以試試留下來。
諸伏景光如此想到。
如果真的是織,他不會揭發我們。
我們約定過的。
如果他不是織,留在一個代号成員身邊能接觸到的資源也遠比當外圍成員要多的多。
“請留下我,我什麼都可以做。”
卡瓦酒什麼都沒問就把他留下了,隻是簡單的帶他測試了一下狙擊。
“你要做我搭檔嗎?”
在測試完之後,卡瓦酒突然發問,他從看到綠川光就異常的沉默,直到現在,他才講了第一句話。
“當我的搭檔會更快的獲得代号,你獲得代号之後就可以離開我,沒事的,不用有顧慮,直接和他們說害怕了就行。”
這是什麼新時代蜂蜜陷阱嗎?魚鈎這麼直?
諸伏景光滿腦袋問号。
是不是在我離開你的那天你就會突然暴起直取我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