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宮織設想過很多重逢的場面。
自己被關押在監獄他們來看自己的時候失望的眼神,變成一具死屍停在太平間他們幾個作為家屬過來認屍,又或者是執行槍斃的時候他們過來送行。
但他從未設想過在組織裡遇見他的友人。
他們應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而不是在這個黑暗肮髒的角落腐爛。
我滴個金發大老師啊,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着沙發上背對着自己,再過一百年也不會忘記的金發身影。
雨宮織,汗流浃背了。
我今天就不該來,他痛苦地想,我就該在教堂待一天而不是回來看金發大老師。
“你來了啊,卡瓦,今天過的怎麼樣?”
卡爾瓦多斯看到走來又忽然停住的雨宮織,非常熱情地擡手打招呼。
卡爾瓦多斯,我恨你。
那個人沒有回頭,而是十分專注地研究着手上的報告,沒有管身後的代号成員。
這很好,有時候好奇心是緻命的,人應該知道什麼時候該好奇,什麼時候不該好奇。
雨宮織火速調出系統面闆,猶豫着要不要在這裡按下一鍵托管。
不,還是算了。雨宮織想到,這種事情遲早都會發生,與其逃避不如從現在開始适應。
“還好吧,就那樣。”
雨宮織想了很多,但都是一瞬間的想法。心念電轉間,他聽見自己如往常一樣的聲線,沙啞,帶着點疲憊。
“這是新人嗎?”
他指指坐在那的金發黑皮。
“是的,很有潛力的新人。”卡爾瓦多斯點了點頭,又補充到“是朗姆那邊的。”
“哦。”雨宮織點了點頭,擺出一副不願更深交流的姿态。“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你不是才來嗎怎麼又要走了?”
“看到了晦氣東西想走不行嗎?”
雨宮織轉身走了,毫無留念,就和他說的一樣,遇到了晦氣玩意所以想走。
他走的飛快,一會就看不見身影了。
2
降谷零從未想過會在這種地方遇到卡瓦酒。
卡瓦酒,組織裡風評極差的一瓶酒,不知道為什麼赢得了Boss的偏愛,殺了這麼多搭檔都沒有受到過任何處罰,即使是任務失敗,Boss也特許他不用接受懲罰。
“Boss最偏愛的酒。”
人們如此稱呼卡瓦酒。
今天是安室透第一次見到卡瓦酒。他通過桌面上平闆的反光,觀察着這位傳說中的大人物。
平闆上卡瓦酒的倒影留着長發,過長的劉海擋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是為了隐藏身份嗎?安室透暗暗猜測着。他低着頭假裝在認真查看報告,同時又留意着身後的動靜。
卡瓦酒開口的時候,他的思維産生了一瞬間的卡殼。
這是屬于失蹤已久的友人,他獨有的,隻要聽過一次就永遠無法忘記的聲線。
沙啞的,像是磨砂一樣的聲音。
屬于雨宮織的聲音。
不是很難聽,但非常具有标識性。
冷靜。他和自己說。不一定會是他,可能隻是聲音相似。
按道理他應該站起來打招呼的,但卡瓦酒來的快去的也快,在他轉過身之前就消失在了走廊那邊。
卡瓦酒仿佛就是為了過來說兩句話,說完就走了,其他人對此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