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誰說話?”
“沒誰,你走你的路,我等會能自行撤離。”
“不,我來接你,拐角前面至少有三個戰術小隊,去左邊的岔路。”
“左邊岔路也有人包過來了,不信你自己看,别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就是知道。”
卡瓦酒第一次如此頭疼,他想這點人開個一鍵托管就全結束了,要不是怕你看到,我能這麼狼狽?
你諸伏景光怎麼聽不懂人話呢?
我在叫你走啊,你走了我才好發揮。
綠川光怎麼沒有聽明白呢,綠川光當然明白了,但他不想按卡瓦酒說的那麼做,在任務中丢下自己的同伴,對組織成員來說這是相當可恥的行為。
而且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另一個像卡瓦酒這樣為屬下盡心盡力的上司了。
他不能讓卡瓦酒死。
于公于私都是。
于是他端起槍開始掩護卡瓦酒撤退。
但事情變得非常大條,非常糟糕。
雨宮織靠在牆邊給自己止血,面色蒼白,他現在半個身子都被血染紅了,對面坐着腿部中彈的綠川光,一時半會顯然移動不了。聽着逼近的腳步,誰都沒有講話。
“我有個辦法,但我不确定你能活下去。”
卡瓦酒突然開口。
“你也知道我是個精神病人,精神病人往往有自己特殊的處理辦法,雖然這個辦法比較……吓人。”
“能比現在還糟糕嗎?”
“可能吧。”卡瓦酒點點頭,撐着牆站起身。“等會我會略微有些兇暴,倘若我把目标轉向了你,請大吼織不讓你殺我。”
“然後就結束了?”
“然後你可能會死,就和我從前的搭檔一樣,他殺順手了是會不聽你解釋的。”
他強行扯出了一個笑容安慰綠川光。
“别擔心,一切都會結束的很快。”
綠川光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于是雨宮織睡着了。
而式睡醒了。
2
這是綠川光第一次見到式。
槍聲,哀嚎,飛濺的血液,忽高忽低的笑聲,是他對式的第一印象。
也是他第一次直面卡瓦酒的“發病現場”。
發病的卡瓦酒很擅長殺戮,不,不能用擅長來形容,他幾乎就是為了殺人而生的。
剛剛包圍他們的戰術小隊已經死的到處都是,有些甚至死到了天花闆上。
他們的武器成了殺死他們的工具。
綠川光撐着狙擊槍走出房間,滿地的屍體讓他無從下腳。
他擡頭,看到走廊盡頭處滿身鮮血的卡瓦酒正背對着他。
“卡瓦酒?”綠川光小心翼翼地開口“你還好嗎?”
卡瓦酒緩緩轉了過來,但臉上并不是綠川光熟悉的神色。
他看到的是一張癫狂喜悅的臉。
那張臉的主人聽到了他的呼喚,打量了他一會,突然露出一個怪誕至極的笑容。
他舉起槍,對着綠川光打空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