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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情況很危急,如果這名嫌疑人來的再晚一點,死者按下了按鈕的話,那麼萩原警官現在可能就已經……”負責偵查的警察比劃了一下。“可能已經去世了。”
現在是淩晨3點,松田陣平依舊沒有休息。
他在查閱11月7日的監控視頻。
“可惡,你到底在哪裡。”
即使他已經看了無數遍,仍舊沒有找到那個穿白衣服的身影。
他口中的穿着白衣服的人甚至是整起案子的唯一線索。
隻有他看到了那一抹白色。
那一抹拯救了萩原,卻又犯下命案的白色。
阻止一個人有很多方式,但為什麼偏偏選擇了最極端的那種?
這是松田所不認可的。
“不回去休息會嗎,小陣平?”
不知何時萩原研二來到了他的身後,手上端着兩杯還在冒熱氣的咖啡,通過上面大大的logo,松田陣平認出來這是警視廳經常叫外賣的所有咖啡店裡評價最差的那家。
熱美式更是差評中的差評。
而萩原研二買的正是熱美式。
“你要用這個毒死我嗎?”
“我也很想買點其他的,但這個點隻有他家還營業啦。”
“我猜下一句是隻有這個還在賣?”
“被猜到啦!不愧是小陣平。”
“你還在找我的救命恩人嗎?”
“是啊”松田陣平雙手交叉,向後背靠座椅。“完全沒有線索,他避開了所有的攝像頭,現場也沒有什麼痕迹,除了一具屍體什麼都沒有,想要調查也無從下手。”
“聽起來就像不存在的鬼怪。”
“但我确信他站在那裡。”松田陣平略微向後仰頭,無視了彌漫上來的眩暈感。“當時那裡确實有人。”
“我相信小陣平的判斷。”萩原研二俯下身,把咖啡放在一邊,從松田陣平手上拿過鼠标點了暫停鍵。“不過稍微休息一會吧,不要太勉強自己。”
“我是信不過公安那群混蛋,我要在他們把證據都搬走之前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實說,事後才當時場景有多危急的萩原研二也驚起了一身冷汗。
炸彈犯的手指已經按到了控制按鈕上,在即将按下的,奪走他和在場警察生命的關鍵時刻遭到了襲擊,當場去世。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要見不到小陣平了。
萩原研二感到了恐懼。
說實話,松田陣平對萩原的這位不知名救命恩人是抱有感激之情的,但同時,這份感激不能夠阻擋他捉拿救命恩人歸案。
被救了是一回事,抓人是一回事。
這位不知名的救命恩人下手極為狠辣,造成的傷口果決,利落,一看就是時常殺生的窮兇極惡之人。
我可以和hagi一起給他申請減刑,但逃脫罪責是不可能的。
松田陣平想到。
二者并不沖突。
“你說會是他嗎?”
在鍵盤響動的噼啪聲中,松田陣平冷不丁開口。
“你是指……?”
萩原研二做了個口型。
“就是他。”
【貞子】
松田陣平曾經在□□交易現場遇見的黑發白衣男性。
在場17人,16人死亡,唯獨放過了松田陣平的【貞子】。
“我懷疑他倆是同一個人。”
松田陣平說,
“你還記得我們當初是怎麼調查的嗎?”
【為什麼單單放過了我?是我認識的人嗎?】
【為什麼把其他人都殺了,是黑吃黑嗎?】
第二條猜測被排除的很迅速,黑吃黑的話沒必要特地留下松田,一起殺了就完事了。
按松田所叙述的那個人殺完人之後拔腿就跑的情況,他們傾向于是松田的熟人,或者說至少是松田認識的人。
他恐懼被松田發現真實身份。
于是他們開始根據松田的關系網開始逐個排查。
一無所獲。
松田陣平的交際圈内沒有符合這一描述的人。
這件事之後被移交給了公安,光是筆錄松田就去做了十幾次,剛開始松田還能耐着性子一問一答,最後松田煩的差點把喊他去做筆錄的公安從搜查一課丢出去。
“你怎麼認為是他的?”
“直覺,這家夥我們一定認識,隻是沒想到是誰。”
松田陣平修長的手指輕敲着鍵盤,發出規律的響聲。
“我們一定認識他。”
我一定要把你揪出來。
2
緒方千奈子,20歲,女,就讀于東大曆史系。
“您好,請看一下。”
她抱着一沓尋人啟示站在街頭,詢問每一個路過的人。
“您好,請問您見過這上面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