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織很會照顧人,佐久夜原本以為他家裡有很多弟弟妹妹,但當她拿着這個問題去問的時候,雨宮織隻是苦笑着說他是孤兒。
他是獨子,小時候爸爸去世了,高中的時候媽媽也去世了。如果沒有朋友在身邊,他真不知道怎麼撐得下來。
“他們現在應該急的冒煙了。”
雨宮織的表情有些悲傷和說不出來的情緒。
“我會離開這裡去找他們。”
“祝你好運。”
佐久夜其實不是很信任雨宮織,她見過無數像雨宮織這樣撲火的飛蛾,他們的下場大多都不好。
“然後我會回來救你們。”
佐久夜有一瞬間的愣神。
這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會帶她一起離開。
雨宮織失敗了。
作為失敗的代價,他又被打了個半死扔回宿舍,他的血再一次弄髒了佐久夜擦好的地闆。
這一次佐久夜沒要他處理幹淨。
相對的,她偷偷從實驗室弄了點藥回來。
雖然守衛換人了,但佐久夜的手藝還沒有退步,她非常迅速且謹慎的弄到了她需要的一切。
“織,織,雨宮,快醒一醒,我給你弄到了藥。”
緒方理繪不知道從哪弄到了繃帶,受過雨宮織照顧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搞到了各類藥品。
雨宮織在他們的照顧下撐了過來。
陽光又開始閃耀。
他們久違的感到溫暖。
他們在黑暗裡待了太久,一點點光明都值得追逐。
雨宮織又陸陸續續逃了幾次,都沒成功,傷的一次比一次重,到最後,他不跑了,也瘋了,
他瘋的不明顯,衆人也習以為常,在這裡哪有不瘋的。
他還和從前一樣溫柔地對待所有人。
這對他們來說就夠了,他們依舊可以索取,他們依舊可以沐浴在陽光下。
地獄有什麼不好?和我們一起堕落不好嗎?為什麼要想着離去呢?
無數隻手拉着雨宮織向下墜落。
雨宮織瘋的不是很明顯,但緒方理繪發現了。
“你很不好,是嗎?”
“我必須很好。”
雨宮織笑着,隻是那笑容裡帶着一絲僵硬。
“我必須很好。”
緒方理繪歎了口氣,給了雨宮織一個擁抱。
“你可以休息一會的,我們并不是非你不可。”
“但我想做一些我能做到的事,我可以做這些,所以我就做了這些。”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想幫助你們。”
“你已經在幫助我們了。”
雨宮織不是很高,大概一米七左右,身形也很消瘦,因此能被一米八的緒方理繪輕易的抱在懷裡。
“你已經做的夠好了,織,我們不值得你這樣做。”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我是警校生,雖然沒有畢業,但保護你們是我應盡的義務。”
雨宮織被壓在緒方理繪懷裡,緒方理繪感到有什麼冰涼的液體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緒方理繪把雨宮織抱的更緊了。
“在這裡,沒有誰一定要保護誰,你保護好自己就足夠了。”
“但我總想做些什麼,不然我真的會良心不安。所以就當是為了我自己吧,讓我良心不那麼痛。”
緒方理繪沒有再講話,她維持着擁抱的姿勢,将陽光擁入懷中。
【我要保護他們,這是我應盡的義務】
這是雨宮織支撐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他是一名警校生,這是他應該做的。
因此,卡瓦酒無法原諒那時自己的懦弱。
他無法原諒袖手旁觀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