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心理醫生聽完當場報警讓警察把她帶走。
她隻能自救。
緒方理繪自學了很多心理學知識,但收效甚微,這些知識甚至把她拉向了更深的深淵。
她不可以呼救,即使她知道雨宮織一定會救她,但在救她之前,雨宮織會率先被拉入地獄。
瑪格麗特不會呼救。
她去了朗姆那邊,表面上和卡瓦酒斷了聯系,實際一直在偷偷傳消息回來。
她成了一顆釘子,偷偷埋在朗姆那裡的釘子。
這裡沒人會親近她,她是安全的,其他人也是。
2
佐久夜顔子以卡瓦酒的屬下自居,因此她總是擡頭挺胸。
我是卡瓦酒的屬下,為了不給卡瓦酒丢臉,我要時刻保持着最佳狀态。
佐久夜可能是最快适應地上生活的那個,她總是适應的很快。
在緒方理繪離開後,她自覺扛起了照顧其他人的大旗。
【雨宮織現在很忙,所以我要像過去的他一樣,努力照顧剩下的人。】
有些人逃離地獄後就變成了行屍走肉,每天就是在那裡坐着,躺着,在太陽底下什麼都不幹,面對照顧他們的人唯唯諾諾,卑微到了極點。
多年的地下生活對他們産生的影響是不可逆的,他們離開了那個環境還能活着,雨宮織對此已經非常滿意了,隻要活着,希望就一直在。
佐久夜對此有些不滿,但也能理解,所以她更加努力了,作為卡瓦酒為數不多能拿得出手的部下,她更要以身作則。
她的訓練營生涯和緒方理繪差不多,不同的是她的情報搜集能力沒有緒方理繪那麼厲害,隻處于中上遊的水平。
畢業的時候,朗姆同樣對她發來的邀請,但她沒有接受,因為緒方理繪已經離開了,她再離開,卡瓦酒就真的變成孤身一人了。
所以她留了下來,以行動人員為跳闆,轉成了琴酒這邊的情報人員,卡瓦酒對她很照顧,擋住了很多風言風語。
她都知道,佐久夜知道一切,所以她更加努力,她要成為卡瓦酒的共犯,而不是被她護在身後的累贅。
佐久夜是平庸的,但她的努力補足了這一點,天賦不夠努力來湊,她跌跌撞撞成為了阿斯蒂。
阿斯蒂是強勢的,高傲的,進攻性極強的。
她是卡瓦酒最鋒利的劍,随時準備将劍鋒指向卡瓦酒的敵人。
她将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朋友們集中起來,教會他們如何在這個地方生存。
“至少,我們不能給卡瓦酒帶來麻煩,我們不能這樣活着,你甘心這樣活着,但你就甘心這樣不斷麻煩織嗎?”
她花了很久去說服這些腐朽的人,最終他們動起來了,為了卡瓦酒,也為了自己,為了不繼續像行屍走肉一樣活着,為了不在卡瓦酒的羽翼下像行屍走肉一樣活着。
他們不能一直被卡瓦酒照顧着。
他們開始做自己擅長的,有些人開始交朋友。
他們的朋友很多很多,小至地下勤勤懇懇的清潔人員,大至地上碌碌無為的代号成員,哪裡都有他們的朋友。
哪裡都有卡瓦酒的人。
雖然卡瓦酒對此并不在意,他隻希望這些人能好好的。
但對這些人來說,卡瓦酒好好的同樣重要。
阿斯蒂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阿斯蒂一直想和卡瓦酒同行。
她要去見卡瓦酒所見的,經曆卡瓦酒所經曆的,她要去看卡瓦酒眼裡的世界,即使代價是她撞的支離破碎。
【我們約定過的,我們約定好的。】
【我們三個,要一起活下去。】
阿斯蒂遵守着諾言,她要和瑪格麗特,和卡瓦酒一起活下去。
縱然瑪格麗特離開了卡瓦酒的庇護,投向了朗姆的懷抱,他們也仍舊是一體的。
她知道瑪格麗特為什麼離開。
但她無法施以援手,這是屬于瑪格麗特的痛苦,她無法插手。
瑪格麗特曾經差一點就要殺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