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步入正軌後，波本和阿斯蒂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放手。

他們已經為萩原研二做了所有能做的，萩原是個成年人，是個接受過公安培訓的警察，他們不能也不應該一直照顧萩原。

或許他們能為萩原兜底，但如何前進還是需要萩原自己來，在這個過程裡磕碰是不可避免的。

接下來的路，萩原研二要自己走。

他們不會提供幫助。

松田陣平改裝的各種小玩具在黑市上很受歡迎。佐佐木葉儀從情報販子變成了兼職賣點小玩意的情報販子。

公安原本是想讓萩原研二賣點松田特産改裝炸彈，奈何萩原和松田均不同意，内部的反對聲也很大，最後不得不作罷。

所以現在萩原賣的是各種實用無害的小道具。

實用且無害，就是死貴。

不少人看着價格望而卻步，暗罵佐佐木葉儀是個奸商。

但在雷司令眼裡，這些保命的小東西就和真的小玩具一樣便宜，每次萩原研二有什麼新品，他都第一時間購入，他可以不用，但必須得有。

萬一哪天就用上了呢？

“承蒙惠顧——”萩原研二的笑容裡全是金錢的芬芳，作為一個情報販子，他很喜歡雷司令這樣的大客戶，沒人不喜歡錢。

“這是附帶的贈品，請收好——”他遞給客戶一個包裝漂亮的禮物盒。

“這個是新品吧？”雷司令透過針孔攝像機向負責交易的手下發出命令，讓他拆掉精美的包裝，裡面躺着的是一枚炸彈似的物品。“怎麼用？”

“直接扔出去就行了，這個受到劇烈撞擊就會炸開，砰的一聲，最後階段保命用的，雖然您應該用不上，但我想您應該會喜歡。”

萩原研二言笑晏晏。

“有備無患嘛，有備無患。”

雷司令心情頗好的指揮手下收起這份禮物。

雷司令最近的情況不是一般的好，振臂一呼八方來投，手下能人異士無數。

雖然不知道這些各行各業的精英為什麼會投到他手下，但動腦子想想就知道有問題。

不過他沒得選，他在日本一窮二白，琴酒對他的态度是讓他自生自滅完全不管，到現在算得上是他親信的也就兩三個普通成員，幹點事都費勁。

所以無論這些人才是哪來的，是不是别有用心，對他來說能用就行，反正他不打算在日本分部待多久，他的最終目的還是回俄羅斯，回到他的領地上去。

雖然心态上不可避免的有點自傲，但總體來說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他完全沒有個人魅力。他是被立成了一個靶子，在替誰吸引火力。

他偏向于是蘇格蘭，他在日本分部的這段時間足夠他理清這裡錯綜複雜的權力關系，琴酒目前不在日本，朗姆試圖一家獨大，唯獨蘇格蘭沒有什麼動靜，安安靜靜，就像不存在他這個人似的。

雷司令不信他爬到這個位置沒有蘇格蘭在幕後的推波助瀾，他的手底下應該有不少蘇格蘭塞過來支教的人員，包括佐佐木葉儀，他或許也是蘇格蘭的人。

當然，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在照單全收好處的同時充分發揮了一個靶子應有的作用，吸引走了日本分部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方便幕後之人在其中渾水摸魚。

雷司令和“那個人”無聲達成了合作。

他們各取所需。

雷司令的晉升速度超出了波本的預料，公安給的餌還是太肥了。

現在他們需要讓雷司令緩一下，起碼不能讓他吃完就跑，那樣公安可就沒地哭了。

他們要讓雷司令升入日本分部的權力核心，同時斷了他回俄羅斯分部的心。

目前第一點進行的很順利，第二點有點無從下手。

“冒充俄羅斯分部向雷司令動手怎樣？”

————

秘密會議

“雷司令是個很膽小的人，很惜命。倘若在日本遭受了來自俄羅斯的威脅，他就會更恐懼在俄羅斯分部遇到更多。我們可以假裝是俄羅斯分部的人對他進行刺殺，暫時打消他回歸俄羅斯的想法。”

蘇格蘭提出了提議。

“我們又如何能保證他被暗殺後一定不會回到俄羅斯複仇？”

有人提出了異議。

“我不能保證，但我認為暗殺能夠暫時拖延他離開的腳步。”蘇格蘭說，“如果他有強烈的離開意願，我們可以提前收網，及時止損，而且目前他的價值已經遠大于我們的投入了。”

“這個問題我們前後再讨論，mono那邊又怎麼說？”電子合成音略過了這個話題。

“mono還在美國，琴酒也在，目前得到的信息是FBI和組織産生了正面沖突，他們趕過去是為了收尾，mono正努力把琴酒拖在日本，其他的暫不清楚。”

“我們需要更多信息，請繼續搜集情報。”

“還有，關于佐佐木葉儀近期的行動，可否讓他降低活動頻率？他的活躍已經引起了不少勢力的注意，情況有些失控。”

蘇格蘭謹慎組織着措辭，

“我并不懷疑佐佐木葉儀的個人能力，但目前他過于活躍了，這很不好。”

“佐佐木葉儀的存在不單是為了釣出雷司令，還有其他目的，現在的活躍不影響，駁回。”

電子合成音駁回了蘇格蘭的提議。

“我們最近……”

“批準。”

“關于近期的……”

“批準。”

“關于朗姆……”

“駁回。”

“……”

“以上，散會。”

會議大概進行了三個小時，大部分時間是蘇格蘭在說，他講了太久沒喝到一口水，現在嗓子有點沙啞。他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其實很擔心萩原研二，就像他曾經很擔心zero。

雙重身份不是那麼好适應的，即使是他，也有過最初難熬的時間。

但萩原是zero在對接，他不能打探過多。向波本，阿斯蒂他們打探一個從沒見過的情報販子的消息，那不是“蘇格蘭”應該做的事。

蘇格蘭要做的另有他事，比如和朗姆扯頭花，比如把雷司令推成靶子去和朗姆扯頭花，比如準備一車俄羅斯面包人去刺殺雷司令，比如和卡瓦酒聯絡讓他把琴酒在美國再困一段時間好讓他挖組織的底。

遠在美國添亂的卡瓦酒：放心萬事有我和黑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