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司令在日本遭到了刺殺,但他沒有聲張。
雷司令懷疑是俄羅斯人。
但現場沒有遺留任何證據能證明是俄羅斯的人做的這一切,這些襲擊者的尾巴清理的很幹淨。
“代号成員禁止自相殘殺。”
這一準則有時候就像笑話。
雷司令躺在病床上,一顆子彈穿透了他的右肩,導緻他現在右手擡不起來,處理公務都是讓屬下替他處理。
也不是不能用左手,但雷司令不想自己是左撇子這件事暴露出來,他認為這個信息在某些時候能給他帶來一些出其不意的優勢。
“帕維爾,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蘇格蘭提着一籃子水果出現在病房門口,雷司令的屬下站起身,向他鞠了一躬,從他手裡接過水果放在一邊,非常果斷的離開房間,關上門在門外等候。
“挺不錯的。”蘇格蘭圍觀這個人一連串絲滑的操作,誇贊了幾句,“看得出來是個很好的下屬。”
“如果您喜歡,帶走便是。”
雷司令在病床上露出一個蒼白的笑,他掙紮着想要起身,卻被蘇格蘭按住。
“我要他又沒什麼用,你留着吧。”
蘇格蘭把雷司令按了回去,
“你知道是誰動的手嗎?”
“完全沒有頭緒,蘇格蘭大人。”
雷司令搖了搖頭,猜測在沒說出口之前永遠是猜測,說出口後就不一定了。
“我倒是有一點推測,但不确定。”蘇格蘭手指點着病床的圍欄。“你有什麼仇家嗎,帕維爾?”
“仇家……我在這裡并沒有,我才剛來不久,大人,怎麼可能有仇家。”
雷司令苦笑道,
“就算我得罪了誰,也不至于到這份上。”
“這可不一定啊,帕維爾。”蘇格蘭意味深長地說道,“或許是仇家追着你來了。”
你不在日本的仇家追着你來了。
不在日本的仇家隻有……
雷司令悚然一驚。
“您是說……”
“我可什麼都沒說過,帕維爾,我隻是過來探望一下後輩。”
蘇格蘭警告到。
“我可從來沒說過什麼,帕維爾,一切都是你的猜測,和我沒有關系。”
“是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測。”雷司令頭低了下去,“和您沒有關系。”
蘇格蘭離開了。
雷司令接下來會去确認情報的真實性,但手下的情報員不是朗姆的就是琴酒的,自己的情報販子佐佐木又是個究極混合體。
波本和阿斯蒂以及佐佐木,這三人隻會把他的情報導向同一個方向。
你遠在俄羅斯的仇家來殺你了。
雷司令可能不信朗姆,不信琴酒,不信佐佐木,但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同一個真相的時候,他不信也得信。
當然,他們給出的情報也會各有各的不同,三份一模一樣的情報真是太奇怪了,任誰都能看出來有問題。
——
夜晚
雷司令靠在病床上,目光落在床頭櫃上的三份文件上,分别來自波本,阿斯蒂和佐佐木葉儀——為了請動前兩位他可是付出了大代價。
三份文件指向同一個結論:襲擊者來自俄羅斯。
細節大相徑庭,結論出奇一緻。
波本的文件非常嚴謹,列舉了莫斯科近期人事變動,甚至附上了幾張模糊的監控截圖來佐證。
阿斯蒂的情報異常簡單粗暴,隻有一句話:“莫斯科有人出價500萬美金買你的命。”
而佐佐木葉儀的情報.……雷司令眯起眼睛,這份情報更像是一篇小說。佐佐木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他在黑市偷聽到的對話——兩個男人在角落裡用俄語低聲讨論,要清理掉某個叫“帕維爾”的人。
“真是各有千秋啊……”
雷司令冷笑一聲,将文件丢回床頭櫃。
三份文件都指向一件事,想殺他的人來自俄羅斯。
但事情真的如此嗎?
所有人都以為他被蒙在鼓裡,卻不知他早已看穿這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但既然他們希望他相信是俄羅斯人要殺他...……
“那就如你們所願吧。”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用俄語和對面交流到:“是我,帕維爾……我知道你在俄羅斯,我不信你沒有日本的人脈……幫我查一個人,名字是佐佐木葉儀。我要知道他背後究竟是誰,酬勞會直接打進你的賬戶。”
佐佐木·萩原研二·葉儀打了個噴嚏,他若有所感的擡頭,卻隻看到了皎潔的月光。
“怎麼了?”
阿斯蒂端着酒杯走過來,這是一處露天海灘派對,她現在的身份是佐佐木葉儀的女友,作為女友,她要适時的表達關心。
“怎麼忽然打噴嚏了?”她露出擔憂的神色。
“不知道,但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萩原研二歎氣,“當然也可能是錯覺。”
“那就當成錯覺吧。”阿斯蒂一甩頭發,靠在了牆邊,她現在也是污點證人,正配合公安積極治療着精神問題。“不過,也可以想想最近有沒有什麼疏漏,人的直覺有時候準的可怕。”
卡瓦酒的人多多少少都沾點大病,這話一點不假。
阿斯蒂病的錯綜複雜,和卡瓦酒比起來不遑多讓,公安的專家連開幾次會診才搞清楚該怎麼治。
有時候精神病人和正常人差距不是很大,你看阿斯蒂多正常,一點看不出發病的樣子。
“說的也是,是到該複盤的時間了……”萩原研二打開咖啡猛炫一口,“現在還不可以休息!”
阿斯蒂目送萩原研二晃晃悠悠地離開,“佐佐木葉儀”不會在固定的時間出現,連帶着萩原研二的作息也不固定了起來。
雖然警察本身的作息也不是很規律,連續通宵而已,他可以的。
萩原研二如此想到。
他可以的,蛐蛐作息不規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