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司令安靜如雞。
因為讓他自生自滅的琴酒回來了。
他偏向于琴酒讓他“自滅”而不是“自生”。
所以現在明顯是自由生長的他在非必要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出現在琴酒面前為好。
除非琴酒一定要見他。
好的,琴酒一定要見他。
雷司令想死,他有點想用凍魚敲死自己,或者給自己敲個不用起床的重傷——但他一想真這麼做了琴酒應該會要人用擔架把他擡過來。
所以他還是坐着輪椅來了,沒辦法,大領導是這樣的,他們隻需要動動嘴就行了,而雷司令要做的就很多了。
雷司令很痛苦,雷司令不說,雷司令是靠譜的成年人,所以雷司令要聽琴酒的話。
琴酒見了雷司令,琴酒什麼都沒說,琴酒隻是在那看了會雷司令。
給雷司令看害怕了。
“您有什麼事嗎?”雷司令試探性發問。
琴酒冷笑一聲,讓人把雷司令推了回去。
?
琴酒似乎對他有某種測試,而雷司令莫名其妙地通過了這項測試。
也可能沒通過,不過目前他應該沒什麼事了。
雷司令搞不懂琴酒在想什麼。
他被緩緩推出這處基地,按理來說他傷的是肩膀不是腿,應該不用做輪椅,但某天他下樓的時候因為重心失衡一腳摔了下去,成功把自己摔成了右腿骨折。
現在半身偏癱,啥都幹不了。
雷司令被琴酒吓破了膽,這事留在日本的代号成員基本都知道。
原本聚集在雷司令麾下的人陸陸續續離開,又恢複成原先大貓小貓兩三隻的情況,也隻有佐佐木葉儀依舊不離不棄。
“又不是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放輕松啦,人生就是這樣的。”
萩原研二提着一籃子水果和鮮花來探望雷司令,他坐在雷司令床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削着手上的蘋果。
“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棄我的vip客戶。”
“我不是第一次了。”雷司令看着萩原研二把蘋果削皮,切成幾瓣遞過來,他伸手接過。“這種情況我早就習慣了。”
萩原研二長歎一口氣。
“這可不能習慣啊,大老闆,您一直這樣我可是會吃不上飯的。”
“你又不止我一個老闆。”雷司令冷笑一聲,“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情報販子在想什麼。”
“但您是vip用戶,薩維爾先生,您是老闆中的老闆。”萩原研二笑嘻嘻地拿過一個探病的禮盒,在雷司令面前打開。“這是探病禮物,還請笑納。”
“這是……?”
禮盒内躺着一枚u盤。
“能讓您東山再起的東西。”
雷司令的眼神銳利起來。
“我需要為此付出什麼?”
“您暫時不需要為這個付費。”萩原研二聳聳肩,“您可以認為這是一筆投資。”
但未來的您需要為此付費。
讀懂了潛台詞的雷司令收下了U盤。
萩原研二心情頗好的哼着歌離開了病房。
而雷司令還在回想之前的對話。
“最近呢……我聽說了一些傳聞,我覺得有必要和您講一聲。”
“什麼傳聞?”雷司令的手指微微收緊。“值得你特地來講。”
“是這樣的,有一夥俄羅斯人在打聽您的行蹤,他們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在橫濱港那邊。”萩原研二做回憶狀,“他們最後租了一艘快艇,但還沒出海就離開了。”
萩原研二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
“我猜……他們大概是在等某種信号?”
某種動手的信号。
等到萩原研二的歌聲遠去,雷司令才費勁地翻出電腦,将U盤連上去。
寂靜的病房裡響起鍵盤的噼啪聲。
————
波本想歎氣。
他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琴酒從FBI那帶回了一份卧底名單,組織裡開始了新一輪的清洗。
好消息:卧底名單上沒有他。
壞消息:他是負責做掉卧底的那個。
不知道好壞的消息:卡瓦酒把這份差事從他手上要走了。
他忙着确認情報的真假。
真真真,鑒定為真,全部為真,這個是……啊等會這個是真卧底,跳過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