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清闌眸中泛着柔軟的光,單字出聲。
溫璨擡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眨眨眼示意他:“那我們先走吧。”
“好。”宋清闌順從地應。
他們誰也沒再提這個意味不明的擁抱,借着朋友的名義堂而皇之,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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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溫璨就順利搬進了新住址。她看房那天回來後就和郁池知會了這件事,還通過宋清闌加了裴識舟的好友,先預付了一個月租金。
那人連收錢都不積極,硬是隔了整整兩天,才從溫璨猜測的堆積如山的消息裡找到了這一條,慢悠悠收了。
後來溫璨和宋清闌提起過這件事,感歎了一下少爺的生活真豐富,平時連手機消息都不看的。
宋清闌回複她說:「他這段時間可能都不太看。」
溫璨疑惑。
不加班:「為什麼?」
宋:「他最近很煩,在忙聯姻的事。」
聯姻?
溫璨乍然瞧見這兩個字,還有種不真實感,畢竟她還隻在小說電視劇裡見過。這麼突然地出現在自己身邊,還是頭一回。
不加班:「……這就是豪門的世界嗎」
不加班:「不過,依我看他的性格,怎麼會答應聯姻?」
僅僅一面之緣,裴識舟就給溫璨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不隻是他的身份地位錢财帶來的,還有他那副目空一切、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模樣,幹什麼好像都沒個正形,懶懶散散的。
溫璨猜測,他大概是和自己一樣極追求自由的人。但他們的人生經曆從起點開始就大不相同,最終又會是怎樣的走向,誰也說不定。
少爺生來享受榮華富貴,或許也就不得不肩負家族給予的責任。
宋:「是不會。」
宋:「但他沒得選。」
溫璨在心裡為他默哀三秒。
搬過來後,她的生活也沒有太大轉變。喻衡确實有段時間沒再出現了,而她和宋清闌卻也因為各自的工作忙碌,很久沒見過面,即使就住在對門。
他們的上下班時間都是錯開的,想遇見都難,隻有偶爾在手機上聊聊。
冬去春來,冰雪消融,樵北步入春夏季,早晨從落地窗望下去,能瞧見一片綠意盎然,樹木抽了枝條,生長出新葉,充滿生機。
春天的樵北下雨頻率僅此于夏季,溫璨已經連着幾天帶雨傘出門,水泥地面濕漉漉後,好像就沒見幹過。
馬上就到郁池生日了,她忙于工作的同時,還要籌備着給她準備個驚喜。
郁池過生日時常是飛來樵北,又時常是溫璨飛回南霖,一般交替着來,完全看心情。
今年她特地提前和溫璨說了,會準時來樵北,享受溫璨準備的生日計劃。溫璨爽快地答應,決定童真一回,帶她去遊樂場玩上一晚。
她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來過遊樂場了,上一回大概是初中的某個節假日。
所以當郁池被溫璨領着來到樵北最大的遊樂場時,她眼睛都亮起來,随即又傷感湧上心頭。
“嗚嗚嗚,我有一種返老還童的感覺。”郁池整個人靠在溫璨肩上,手挽着她胳膊假哭。
溫璨瞟她一眼,随後扶額:“好好好,那今天是您老人家25歲生日,您玩得開心哈。”
郁池哼聲,旋即又暢快地大笑起來。她一把拉住溫璨的手,帶着她往遊樂場裡跑,穿行在各個家長與小朋友之間。
溫璨被她拉着,跑個不停,邊喘邊笑:“你慢點。”
“這就不行啦?”郁池停下來,笑嘻嘻地去撓她腰上的癢癢,“還沒問你和宋清闌最近怎麼樣呢……!”
溫璨笑着四處逃竄,躲來躲去,最終還是被郁池狠狠抓住,嚴刑拷打。
“能、能怎麼樣啊……”她氣喘籲籲,撐着腰在長椅邊歇息,狡黠的狐狸眼滴溜溜一轉,靈動非常,“就,上次被我吃豆腐了呗。”
“被誰吃豆腐?”
一道摻着笑音的男聲在她身後,猝不及防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