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然而當音樂節真正開場的時候,耐不住氛圍扯着嗓子開始喊的還是溫璨。
她也十分老實地把所有應援物拿回來,一齊放進自己的包裡。
舞台上亮起璀璨奪目的閃光燈,将陷入黑暗的夜晚都點亮,人群爆發出激烈的呐喊聲,兩側的大屏同步直播着舞台上的景象,映着清晰的人臉。
滿目的流光溢彩,耳膜被響亮叫聲鼓動着,混雜着音響中曼妙的歌聲。到處都是舉着手機在錄視頻的人,溫璨的視野被微微遮擋,但她已完全沉浸在這場初夏夜的狂歡中。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漂亮的臉上盛放着燦爛的笑。台上搖滾樂隊的演奏聲一度将氣氛點燃到最高,溫璨覺得自己一顆心都在飛揚。
她随着節奏悅動時,周邊彩色熒光棒的光芒流過她白皙的臉龐,如星星一般耀眼。
明明這種情況下,應該将所有都抛在腦後的。但溫璨呐喊的間隙裡,卻忽然想到什麼,回過頭,才發現宋清闌始終護在她身後。
他原本也在聚精會神地看着舞台,可像是有感應似的,在她回頭的那個瞬間,便自然而然地垂落下眼睛。
不需要任何指示。
溫璨在那雙眼睛裡,看見了自己。
她望着他,一點一點地揚起笑來,兩眼彎彎,在巨大的狂歡聲中,用盡全力喊他的名字:“宋清闌——”
她的聲音很快淹沒在音樂和呐喊裡,但他恰好能聽見。
宋清闌沒有費嗓子,隻單單比了口型,眉峰微挑。
他說,怎麼了?
心跳仿佛在随着鼓點不斷加重,存在感漸長,将大腦都占據,燃燒起滾滾熱意,血液裡的每個細胞都在狂熱躁動着。
她在熱烈的心跳聲裡,陷進宋清闌那透徹柔軟、映着她身影的眼睛。
而後冥冥中被牽引着。
“我說——”溫璨笑着,嗓音清澈明亮,正正傳進他耳中,“我好開心——”
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刹,握住了他有些冰涼的大手。
手心交握,所有夢中的觸感都化作現實。宋清闌心髒一空,瞳孔輕微收縮一下,被她的體溫溫暖着,掌心泛出一層薄薄的汗。
她抓着他,握得很緊,而他卻連手指都不敢動作一寸。
宋清闌喉嚨發緊,偌大的場地像被按下靜音,他忽然什麼也聽不見了。所有的感官體驗都集中在手心那相觸的地方,讓他呼吸不住地放輕。
“溫——”他想喊她的名字,音節溢出嗓子,卻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而她已經回過頭去,手臂卻還向後伸着,掌心力度松了些,像被黏住般纏綿留在那兒,似撩非撩。
宋清闌心神都被她一記猝不及防的牽手晃暈,一時間無法正常思考。
下一刻,人群驟然爆發出一陣極為響亮激烈的喊叫聲。
周圍肩貼肩的人流開始湧動,是裴識舟出場了。溫璨眼睛一亮,手不着痕迹地從身後抽離,仿若方才隻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夢境,現實中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殘留在手心的熱度是真實的。
溫璨掩在發絲下的耳尖已經紅透了,臉上溫度也持續升高,但還要故作淡定地劃開手機屏幕,點開相機,雙手舉起準備進行錄像。
即便心思是完全不在舞台上了。
裴識舟人氣顯然不低,觀衆的熱情都比先前高了好幾個度,四周伴随着音響裡流出的缱绻低音炮,越來越騷動擁擠。
溫璨耳朵都快麻了,手也因着擠來擠去舉得不穩。
倏忽間,她被旁邊人的手肘無心一撞。
溫璨趕緊抓穩手機,往後倒了半步,背脊在密不透風的人群裡靠上宋清闌結實的胸膛。
這不要緊。
要緊的是——
瞬息間,裸露在外的那截白晃晃的細腰,被身後那人一把握住。
那隻原本冰涼的大手,如今已然升溫,掌心略有些粗糙的觸感貼在她後腰那片滑膩的皮膚上。她那塊地方本就敏感,此刻被人突然觸碰,溫璨腿都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