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璨這一晚睡得很踏實。
大概是昨晚勞倦過度,她不知道被宋清闌纏到幾點才睡,完全感知不到時間的維度。
不得不說,宋清闌服務意識很強。
他做的時候還要詢問她意見,這裡好不好,那裡舒不舒服。溫璨不想回答,就被他吻着磨着,最後沒辦法,隻得被迫開口。
伺候人是挺在行的,幾輪過去,溫璨累得手都擡不起來。然後就被他抱着去洗澡,結果差點在浴室又來一次。
把一片狼藉的床單換掉,宋清闌抱着她睡下時,溫璨問了句幾點。
他模模糊糊說了個數字,溫璨太困了,沒聽清。
但總之,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多。
她翻了個身,臉埋進宋清闌胸膛裡。溫璨腰酸,其他倒沒什麼太大感覺,昨夜宋清闌一直很照顧她的感受。
她說怕,他就陪着她慢慢來。兩人一塊開拓探索,第一次時磨合很久,但溫璨全程沒有半點不舒服,體驗感極佳。
“餓不餓?”宋清闌也醒了,低聲問她。
“餓。”溫璨一出聲,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我昨晚本來還想讓你嘗嘗我烤的蛋糕胚呢。”
結果她自己也沒吃幾口,還放在餐桌上,估計都涼透了。
“想吃什麼?”宋清闌說,“我去做。”
他們上回一起逛超市囤了很多食材在冰箱裡,可供發揮的範圍挺大。溫璨想了想,報出幾個菜名。
“好。”
他話音剛剛落下,就坐起來翻身下床。
溫璨還有點困,撐起身子朝宋清闌喊:“我再睡會兒,吃飯了再叫我!”
然後她就倒回枕頭上,被困意輕輕托舉,很快閉上眼睡着。
……
廚房裡的抽油煙機轟隆隆地響,宋清闌已經洗漱完,挽起袖子開始做飯。
他一手颠鍋,一手炒菜,熟稔非常。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再拿過旁邊洗好的碗裝盤。
等菜差不多做好,他去房間裡喊溫璨起床。
年糕跟在他身後,尾巴搖個不停,一起進昨晚沒進成的房間。宋清闌彎腰摸摸溫璨的臉,輕聲喚:“璨璨,起床了。”
溫璨睡得很熟,眼皮沉重得睜不開。直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跳到床上,再撲進她懷裡,她被毛撓得癢癢的,才悠悠轉醒。
年糕窩在她胸前,用腦袋蹭她的脖子和下巴。
溫璨揉揉小狗腦袋,慢吞吞地坐起來。
宋清闌原本想抱她,但兩人中間還隔着隻體型巨大的年糕,他隻好作罷。
“飯做好了?”
“嗯。”
“那你等等我,我洗漱完就來。”
溫璨把年糕抱到床底下,再下床鑽進衛生間。她洗漱後趿拉着拖鞋走到餐廳,宋清闌正坐在桌前看手機。
餐桌上擺着她點好的那幾個菜,還熱騰騰地冒着氣。
她拉開椅子坐下,和宋清闌面對面,年糕在她腿邊轉悠幾圈,跳上她旁邊的空座椅。
冬季午後的陽光亮得刺眼,客廳的窗簾沒拉,落地窗幹淨敞亮。陽台那邊,洗衣機運行的轟轟聲響在寬敞的房子裡。明明是冬天,暖氣沒開,屋内卻極其溫暖。
也許是和宋清闌這麼面對面坐在家裡吃飯的時刻偏少,又或許是别的原因。溫璨出神地望着木地闆上投落進來的光線,有點恍惚。
飯菜的香氣,熟悉的空間,她的小狗,還有面前這個人。
一切要素組合在一起,令她不自覺地笑了。
“怎麼了?”宋清闌問。
溫璨輕輕搖頭,黑亮的眼睛望着他,執起筷子:“就是突然有了實感。”
“什麼?”
“我和你,”她一字一頓地笑着說,“我們在一起,有個家。”
-
宋清闌的公司年底要正式上市,同他們的産品一起。
之前就答應過溫璨,要帶她來光阙看看。宋清闌挑了個休息日,公司沒人,開車載她來參觀。
12月的樵北碰上了陰天,寒冷刺骨。今年的初雪還沒下,聽天氣預報說,估計就在這周。
溫璨裹着厚厚的羽絨服,脖頸上圍着出門時宋清闌給她圍好的圍巾,被他牽着往公司大門走。
現在臨近傍晚,又是周末,科技園區人并不多。
“所以,你那天就跑去把他揍了一頓?”溫璨好笑。
“算也不算,他對你做了什麼,我做回去而已。”宋清闌輕應,捏捏她的手,“擦傷也是打的時候不小心磕的。”
溫璨瞧着他,忽然喊:“宋清闌。”
“嗯?”
“我說你好傻。”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然而每次說的時候還是真心實意。
明明很從容理性的一個人,一碰到和她相關的事情,就會有一些看上去不明智的行為。
“但是我很喜歡。”溫璨又補充說。
兩人走進電梯間,宋清闌摁了樓層。門合上的時候,溫璨踮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下。
他原本要說什麼,嘴唇張了張,被親得微微愣神,扭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