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定定落在許靳哲的胸前,她慢慢擡頭,許靳哲突出性感的喉結輕滾着,再往上——
兩人四目相對。
蘇虞白皙的臉蛋霎時泛起紅暈,蔓延至耳根,像烈火燒紅。
許靳哲神色淡漠,抓住蘇虞貼在唇瓣上的手:“還不打算起來嗎?”
許靳哲的聲音瞬間讓蘇虞回神,像是回到開學不久的那個晚上,她緊緊抓住他的手,忘記收回。
他也是如此提醒。
蘇虞手疾眼快地從他身上爬起來。她背對許靳哲,咬了下唇,歎氣。
怎麼會接二連三和他肢體接觸。
昨天剛撞進他的懷裡,今天也是。
蘇虞都害怕許靳哲默認為她是故意的,次數多了都不像是巧合。
許靳哲意味深長地瞧着蘇虞的背影,他幹笑了聲,不由得揶揄:“蘇虞,你是要謀殺我嗎?”
蘇虞僵硬地轉身,完全不敢再直視面對許靳哲,她微微低頭,吐槽他:“誰讓你說那種話。”
許靳哲不解,臉上就差寫上“無辜”二字,不知道說了哪句話會引起她這麼大的動靜,好奇心一下上來:“說什麼?”
雖然蘇虞沒聽到許靳哲說完,強制讓他閉嘴,但她極其清楚後面未說的詞。
大概也不過是以身相許。
蘇虞鼓起勇氣擡頭瞪了眼許靳哲,對他進行控訴:“以身——”
蘇虞都沒勇氣繼續說下去。
許靳哲慢條斯理摘下耳機,塞進耳機倉裡。沒過幾秒,他的手機忽然傳來外放的聲音。
許靳哲不顧電話那頭說話,他平靜開口:“以身作則?”
電話裡繼續輸出聲音:“我怎麼以身作則啊,你看我的樣子能帶起頭嗎。”
蘇虞順着聲音偷偷瞟了眼許靳哲亮的屏幕,看清備注後整個人石化了。
她現在有種啞巴吃黃連的尴尬感,一點點将她壓垮。所以全是她想象力太豐富,太自作多情,鬧了場烏龍。
許靳哲說的那些話實則都不是在跟她說,而是在打電話,甚至也不是她想的那個“以身相許。”
蘇虞無地自容,迫切希望有個洞讓她鑽進地縫裡。
許靳哲對手機說句“先挂了”後撂下手機放在旁邊的空位置上。他雙眼微眯打量蘇虞,張了張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仿若明白過來,他揚眉:“你覺得我要說什麼。”
蘇虞狡辯:“沒什麼。”
許靳哲拖腔,一如既往欠揍的語氣:“哦,我看不是。”
蘇虞有點崩潰,胡亂搪塞:“我忘記了。”
許靳哲沒有放過她,一一羅列:“以身作則、以身相許、以身許國,你覺得我要說哪個?
他笑了聲:“第二個?”
蘇虞的心思被揭穿,簡直跟脫衣服在大街上裸奔毫無區别。她閉了閉眼,吸了口氣,鎮定自若否認:“我看你自己想說吧。”
問題巧妙抛給了許靳哲。
一時間又沉默下來,尴尬的氣氛彌漫整個屋子。
蘇虞摸了摸口袋,拿出兩顆薄荷糖伸手放到他面前:“你要吃糖嗎?”
蘇虞又補充:“聽說吃糖可以在心理上讓人開心,疼痛也會減輕了。”
許靳哲盯着她手心上的兩顆薄荷糖,随意撿起一顆:“謝了。”
蘇虞擡眼悄悄瞥了眼許靳哲,仍舊是懶散而淡漠的樣子,漫不經心翻騰手機。
經過剛才的插曲,蘇虞又折回到窗邊,拉上窗簾。布料的問題,窗簾拉上後隻遮住了刺眼的陽光,光線還是透在簾子上。
蘇虞隔了個位置在他附近坐下來。許靳哲手腕上膏藥的顔色蓋住了原本青綠的瘀斑。
學校的醫務室隻配備普通傷病的藥物,沒有拍片這些正規的器械。
蘇虞盯着他的手腕,還是覺得不放心:“許靳哲,要不然我們兩個現在去醫院做個檢查。”
畢竟她當時下手挺重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許靳哲放下手機,認為小題大做了,本意上要拒絕,又想讓她安心,于是答應。
蘇虞眨了眨眼,臉上終于露出笑意。
她不知道許靳哲今天是不是開電動車來學校,如果真是,她反倒不放心許靳哲開車,她可以充當司機一職。
蘇虞開口問他:“你今天開車來學校?”
許靳哲:“嗯。”
蘇虞愁眉:“那可怎麼辦。”
蘇虞列出交通工具:“開車?地鐵?打車?”
許靳哲躊躇了下:“開車吧。”
蘇虞一臉期待:“許靳哲,你願意相信我的車技嗎?”
許靳哲眉心一驚:“什麼?”
蘇虞:“我當司機載你。”
蘇虞今早是蘇洛送來學校的,正好可以騎許靳哲的車送他回家,他總不能丢置車子在學校門口一個周末。
許靳哲遲遲沒有回答,蘇虞拍拍胸脯:“你大可放心,我零事故的經驗。”
許靳哲不再猶豫:“行。”
蘇虞在微信上給楊志發了條信息,讓楊志先暫時幫她和許靳哲保管球拍。
楊志:【哲哥他沒事吧?】
蘇虞邊走邊掃了眼許靳哲的手腕,拇指有力在屏幕上敲打文字。
蘇虞:【不清楚,看着沒事。】
許靳哲人高腿長,蘇虞回完楊志的微信,已經跟他拉開幾步的距離。她小跑到許靳哲的身旁,想起他沒有參加數學競賽感到遺憾,主動問起原由:“許靳哲,數學競賽你怎麼不參加,多可惜啊。”
許靳哲語氣冷冰冰的,沒什麼情緒:“參加其他比賽了,抽不開身。”
蘇虞聳肩:“好吧。”
不知不覺走到校門口,蘇虞和許靳哲走到停車棚。
蘇虞隻記得許靳哲的電動車是黑色的車身,加上電動車都長差不多一個樣,她看不出哪輛是許靳哲的車子。
許靳哲走在她的前面,将車子推到空地。他插上鑰匙,朝蘇虞看了看,像隻委屈的小狗:“我開不了。”
蘇虞暗自腹诽,剛才故作堅強,現在知道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