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虞吐血,她重逢後對許靳哲這個人的認知大錯特錯,以為是老實的一個人,現在狐狸尾巴藏不住了騷話頻出。
跟以前如出一轍,不熟之前是個正人君子,熟悉之後任何讓人誤會的話都能輕而易舉說出口。
披着羊皮的狼日久就會揭露真面露。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他真報了許南洲的語言培訓班。
蘇虞扶了下額,把垂下來的幾縷發絲别到耳根後,直言不諱:“真是自戀得沒邊了。”
她一開始想說點殺傷力更強的話,比如“你家炒菜是不是不用買油”類似的話。但看了看許靳哲這張長得很清爽的臉,又活生生的把話吞了回去。
他說這樣的話不是油膩,頂了張俊朗的臉反而像是調情。
許靳哲經蘇虞這樣一怼,唇角似有似無地勾起,輕描淡寫地打量了會兒蘇虞,話挂在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擺了擺手,留下一句:“走了。”
蘇虞望着許靳哲離去的背影,一晃似回到六年前他們關系僵持的那天。
深秋的涼城,天氣冷而幹燥。外面忽然間頃的雨越下越大。兩人一言不發,誰都不願主動打破僵局。
過了很久,許靳哲垂下眼睫,語氣低啞:“那祝你,得到想要的生活。”
話畢,他留下傘給蘇虞後,轉身走進了雨中。
愈走愈遠,慢慢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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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虞回到懷川的第二天,在出國之際又和夏沁紀随她們聚了一餐。
她開車到夏沁樓下,與此同時紀随也把車停在路邊。兩個人下車之後,相視一笑,紀随小跑到蘇虞面前一把抱住了她。
蘇虞輕輕推開紀随,笑着打趣:“這才幾天沒見,抱得我要喘不了氣。”
紀随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知不知道。”
蘇虞和紀随站在夏沁房子門口,摁住門鈴,兩個人像小學生般惡趣地敲門。
夏沁打開門,瞪眼,咬牙切齒:“兩位大小姐你們這是要幹嗎?”
三人坐到沙發後,紀随躺在沙發上悠哉遊哉地問蘇虞和夏沁:“我們現在開始做飯?”
夏沁瘋狂搖頭:“得了吧,讓你們兩個再歇會兒。”
三個女人抱着手機躺在沙發上笑來笑去,直到天色完全黑了,這幾人才想起晚飯沒做,才不慌不忙離開舒适的沙發,紛紛走進廚房裡。
上一次聚餐後夏沁就約了蘇虞和紀随兩個人來家裡吃飯,中午就在網上購買食材讓人送上門。
夏沁打開冰箱從裡面取出食材,放在島台上。
蘇虞和其他兩個不一樣,起碼她們還會下廚,但蘇虞就是典型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加上家裡都會請阿姨,她也不需要自己動手。
蘇虞站在廚房裡顯得格格不入,于是主動拿食材放進廚盆裡清洗幹淨,閑着沒事做,看了會兒夏沁和紀随炒菜,拿出買來的水果洗完切好。
一番折騰下來,幾人從下廚到吃飯再到清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三人盤腿坐在沙發上,夏沁打開電視随意找了部影片充當背景音。假期就快結束了,大家很快就要分開,不知下次何時能再聚。
紀随舉起酒杯,發出來自打工人的叫慘:“不想上班,請時間倒回到假期的第一天。”
夏沁:“加一。”
蘇虞:“加二。”
夏沁喝完一口酒,發自内心感慨:“雖然上班很累,不過是自己當老闆,開工就有錢了就特爽。”
蘇虞和紀随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蘇虞點了點頭:“苟富貴。”
紀随:“莫相忘。”
夏沁伸開雙手,一把攔住她們兩個的肩膀,左親一口右親一口:“忘了誰都不會忘了你們兩個。”
蘇虞有時候是極其羨慕夏沁且把她當作榜樣的。在高中時就通過自己的一技之長經濟自由,後來又自己開了家攝影工作室,收入也十分可觀。
想到這,蘇虞兀自笑了,忍不住提起年少的想法:“早知道我大學心血來潮也創業自己當老闆了,剛好我又是學商科的。當時課上聊到商業成功人士我總幻想有一天我也能登上教材。”
夏沁“啧”的一聲:“過分了啊,你家這條件你還犯得着自找苦吃?”
蘇虞搖搖頭,笑:“不過這個想法也是轉眼即逝吧,畢業後還是老老實實在家裡的公司上班。我覺得我這不叫臣服,而是在原本的光芒上想要更加大放異彩。”
紀随比了個大拇指,認同蘇虞的話:“支持寶貝兒,咱這不叫臣服。”
蘇虞也不是在工作後沒有苦吃過。
她進到“天科”工作後也不是一上來就是總監,蘇洛而是安排她從小職員做起,蘇虞也不喜歡剛步入職場就升到很高的職位。
一是她自知自己的能力不足,配不上比她能力高的職位,二是公司裡還有更多優秀的前輩。如果她一來就當空降兵,大家會對她怎麼看,不是指指點點就是攀附關系,同時其他人的努力豈不是也白費。
大家都是為公司服務的一份子,不管是誰大家都是在為公司出力。
蘇虞還記得當時有些同時半玩笑半真心地調侃她真是夠慘,在自家公司當小員工。
她記得彼時是那樣回話的:“因為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蘇虞這個人争強好勝,她與其當空降兵更甯願與其他同事共同競争職務。所以入職“天科”這些年,她從不靠家裡的關系,一步步往上爬,通過出色的表現力坐上了總監的位置,讓他們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