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來他裴鑰除了出差不在赫城,其餘時間幾乎都會來這棟公寓過夜,其實他不是縱欲的人,漂亮但懦弱木讷的安久也沒有讓他多喜歡,但這段時間像受什麼牽引似的,閑下來便總想着跟安久在一起,也并非是克制不住,隻是私生活上他一般怎麼順心怎麼過,所以在不知不覺間他幾乎把安久這裡當成了固定居所。
手指輕輕撩開散在安久額前的碎發,裴鑰再次端詳起這張臉...其實模樣跟那個人根本不沾邊,但巧的是有一粒位置一模一樣的眼尾痣。
裴鑰吻了吻安久的眼尾,安久濃密的眼睫像合歡花葉一樣輕輕打開,目光柔軟缱绻:“裴哥偷親我了...”
對上少年柔軟迷離的視線,裴鑰低笑道:“嗯,偷親了。”
安久伸手抱住了裴鑰的腰,悶悶的低說:“晚飯時聽裴哥打電話,裴哥是又準備出差了嗎?”
裴鑰閉着眼睛淡淡應了聲,下周他要去Y國參與那場競拍,雖然他依舊不相信拍賣會上會有ZX系Omega出現,但這陣風勢頭越刮越強勁,他很好奇那地下拍賣所最終能拿出什麼壓軸品。
“裴哥這次出差能...”安久小心翼翼道,“能帶上我嗎,我一定不給裴哥添麻煩,我就是想跟裴哥在一起。”
裴鑰眼睛都沒有睜開,聲音緩慢,但出口的每個字都沒有溫度:“下次再有這種要求,可以直接收拾東西滾了。”
空氣中的溫情驟然一掃而光。
少年噤聲,他知道自己這種要求過界,所以才特意在這種氣氛暧昧的時機提出,但即便前一秒男人還沉溺在與他的肉.欲糾纏和煙火溫情,下一秒依然能清醒的不可思議。
隻才不到一個月,想要恃寵提要求顯然還是不夠,安久想了想,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個男人除了想在情人身上尋求生理安撫外,并沒有興趣開拓其他需求,他生性涼薄,隻在乎身邊人的忠誠,而非真心,更何況他心裡早已經被另一個Omega填的滿滿當當,想得到這種男人的偏愛根本不可能。
攻心的目的無非是希望他去哪裡都帶着自己,以便兩人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但現在看來,攻心是徒勞。
隻能專注攻身...
接下來幾天安久也沒再提出跟裴鑰一起出差,直到臨出差的這一天。
裴鑰飛往Y國的機票訂的是上午九點,七點許覽就已開車在樓下等待,裴鑰用完早餐,在衣帽間換了身深灰色的休閑西裝
安久走到裴鑰身前為裴鑰系領帶,這種小事裴鑰也沒矯情到非要情人代勞,但看着自己小情人深情專注的樣子便也随他去了。
裴鑰一垂眸就能看到安久的臉,白淨細膩,咫尺之遠清晰到臉頰上嬰兒般的絨毛都看的見,濃密的眼睫拓下小片陰翳,鼻梁纖挺,嘴唇嫣紅,視覺上的觸感溫熱柔軟...裴鑰呼吸忽的重了幾分,喉間幹澀,一股不知名的熱潮從小腹間緩慢升起,.
裴鑰荒謬于自己此刻忽然燃起的生理欲望,毫無征兆的竄動在四肢百骸,他看着眼前柔軟無害的小羊羔,像瘾君子眼底的罂粟花,恨不得立刻把人活吞下去。
系好領帶,安久纖白的手隔着領帶輕輕壓在裴鑰胸口,從領帶結一路向下捋到領帶底端,而後擡起頭,彎着眼睛溫聲說:“好了裴哥,路上小...唔。”
被重重抵在玄關處的牆上,安久被男人的胸膛和身後的牆壁擠壓的幾乎變形,他好不容易才偏頭躲過男人強勢的吻,呼吸艱難道:“裴哥,時間不早了,不能耽誤登機。”
裴鑰自己也清楚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但體内那股叫嚣的欲望讓他備受煎熬,他從未有一刻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眼前這個Omega。
剛要低頭繼續吻,安久擡手捧住裴鑰的臉,烏黑清澈的眼睛眨了眨,輕聲說:“裴哥要不把我帶上吧,等下了飛機到酒店再....”話沒有說完,安久難為情的抿了抿唇。
裴鑰一把撥開安久的手,寬長的手掌粗暴的壓在安久腦後,将人狠狠親過瘾了才擡起頭,高眉骨下,目光銳利的盯着安久的臉看了許久。
“裴哥...”安久喘息未平,目光和聲音都帶着微微的顫,再次啞聲道,“帶我一起去吧。”
裴鑰這次沒有猶豫,拿出手機聯系了随行的陳助理,讓他立刻訂一張同班次前往Y國的機票,來不及就直接換掉随行的一名下屬,讓其搭乘其他班次的飛機。
裴鑰挂斷電話,安久一彎身靈活的從裴鑰一條胳臂下逃了出去:“我換身衣服,馬上就好...”
裴鑰看着安久歡快的跑向卧室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聲,他擡手看了眼時間,而後靠在玄關處,仰頭閉目深深吸了口氣,很快體内那股躁動便平息了下來。
安久收拾的很快,像早做好了準備,當裴鑰再次睜開雙眼時,安久穿着白色的羽絨衣和牛仔褲,手裡拎着一隻淺灰色行李包站在他裴鑰面前,開心着說:“可以走了裴哥。”
裴鑰看着整裝待發的安久,濃黑的劍眉慢慢蹙緊,像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色欲熏心,稀裡糊塗的做了個多麼荒謬的決定。
他一向公私分明,從沒有出差把情人帶上的例子,這是第一次...
“裴哥?”安久歪着腦袋,輕聲提醒,“一起走吧。”
裴鑰擡手捏着眉心,事已經應下了,他也不至于失信于一個情人。
沉默許久裴鑰才無奈道:“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