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鑰帶着安久進入大廳,錢茂山立刻笑臉迎上,注意到裴鑰身旁面熟的少年時不由愣了下,很快認出這就是一個月前他在卿酒閣看上想帶走,最後被裴鑰“橫刀奪愛”的Omega。
錢茂山臉色很快恢複如常,殷勤熱切的上來與裴鑰攀談,裴鑰是亞聯盟這幾年最炙手可熱的新貴,公司發展勢頭令一衆亞聯盟世家族眼紅,又同紮根赫城,錢茂山早想與其攀上關系。
裴鑰面上還算周到的與錢茂山客套了一會兒。
錢茂山的目光移向安久,笑容使他臉上的肉顯得格外擁擠:“上次在卿酒閣多有冒犯,還希望小美人...額這位先生不要怪罪。”
錢茂山的眼睛幾乎無法從安久的臉上離開,就和之前在卿酒閣見到時一樣,光是看着這張幹淨漂亮的臉蛋兒,征服欲就像潰堤的大壩,一發不可收拾,仿佛對裴鑰的顧慮都減弱了很多。
安久沖錢茂山彎了彎眼睛:“沒關系的錢總,那隻是一個誤會。”
錢茂山心口跟過了電似的,恨不得立刻把眼前這個Omega拖回自己房間任意妄為。
裴鑰走到錢茂山和安久中間,寒潭似的目光幽幽的阻斷錢茂山的視線,錢茂山回過神,連連賠笑着邀請裴鑰去看人魚。
從錢茂山身旁走過,裴鑰眼角餘光下意識撇了眼安久,安久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前方的人魚,似乎對前一秒自己被一個Alpha觊觎一時全然無察覺。
“你能聞到那個Alpha身上的信息素?”裴鑰淡淡問道,他記得缺陷性Omega能聞到信息素,但不會受影響。
“嗯。”安久小聲說,“不好聞,像黃油一樣。”
裴鑰浮起唇角,眉頭不自覺舒展,帶着安久走近欣賞人魚。
安久默默環顧四周上下,海上是最佳營救點,畢竟隻要将人魚扔海裡就行,但是...催眠式信息素釋放會影響到整艘郵輪上的人,很容易對郵輪航行造成隐患。
這時,錢茂山對衆人宣布,将會在自己赫城的别墅内舉辦更隆重的人魚酒會,到時候會讓大家更近距離的欣賞人魚的身體。
人群鼓掌,舉杯歡慶,人魚驚恐萬分的在水中上下翻遊,泡泡吐的更厲害了:“救命救命救命...”
郵輪安然行駛一整夜,淩晨在一港口靠岸,錢茂山又包下了一架飛機,帶着人魚直飛赫城。
裴鑰對錢茂山的行為感到疑惑,既然最後又包機回赫城,那郵輪上的這一趟輾轉又有什麼意義,單純為利用人魚結交人脈嗎?
回到赫城的第二天傍晚,錢茂山就在自己的私人别墅匆匆舉辦了人魚酒會,裴鑰自然也收到了請柬。
因為有自己的一番計劃,裴鑰并不準備帶上安久。
臨出門前裴鑰給安久戴上了腺體保護項圈,項圈還是在維斐市買的那隻,以前他并沒有讓自己情人戴保護項圈的意思,首先是亞聯盟治安水平高,其次是對情人的确不怎麼上心。
戴保護項圈對Omega來說自然是利大于弊,裴鑰讓安久日後隻要他不在身邊都戴着,他想起那日錢茂山看安久的眼神就渾身不自在。
“我等裴哥回來...”安久雙手攀在裴鑰肩上,踮起腳輕輕吻了裴鑰唇角。
裴鑰沒有說話,捏着安久的下巴俯下頭,落下的吻溫柔綿長,許久才擡起頭:“嗯,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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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茂山的人魚酒會吸引來不少權貴,有人在現場提出将人魚從魚缸裡放出來,讓他們更貼近的欣賞撫摸,提此要求的幾人相當有身份,但錢茂山卻一臉為難的拒絕了,惹的現場很多人十分不愉快。
裴鑰看的出錢茂山不想得罪人,他那支支吾吾不願松口的樣子,顯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隐。
夜裡過了十一點,宴會來賓逐漸散去,别墅傭人開始收拾現場。
别墅後院,一道敏捷的身影攀上牆頭,身後一條長尾晃動,矯健如貓般輕盈利落的跳上庭苑内的一顆大樹,黑色皮衣勾勒出瘦削勻稱的身體線條,面具下一雙泛着瑩綠色光的眼睛,将夜色中的一切盡收眼底。
隐蔽且高智能的安保措施無處不在,空氣間的Alpha信息素高達十幾種,現場賓客已全部走光,這些Alpha就隻可能是錢茂山請的傭兵,和郵輪上的應該是同一批。
安久扯了扯脖子上的項圈,原本極具辨識度的寶藍色絨布已經被他提前拆了下來,現在脖子上就一隻光秃秃的銀白色金屬圈,催眠型信息素就隻有後頸的腺體才能釋放,他隻能用力推着前頸項圈,使得後頸腺體與項圈内壁露出最大縫隙。
别墅的一間房内,錢茂山正色眯眯的盯着吃象拔蚌的人魚,忽然眼前開始出現疊影,四肢不受控制的變輕,恍惚間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安久走向自己,他腦子一熱撲上去就親。
安久差點從樹上栽下來,他四肢沉重,呼吸困難,過量的信息素釋放讓他有種貧血的眩暈感,催眠式信息素最難以把控且容易反噬,他此前從未用過,這是ZX系Omega最強大也是最變.态的能力。
别墅内傳來尖叫,是不受催眠式信息素影響的一個Omega在叫,那是錢茂山養在别墅的情人,在目睹管家和傭人一個個莫名倒地後,吓的尖叫着跑出别墅找安保,結果就看到自己金主花重金雇傭的那一群Alpha紛紛倒在地上,有幾個居然跪坐在地上,像是陷入了某種幻象中,臉色潮紅,毫無避諱的将手掏在褲子裡動作激烈,看的那個Omega目瞪口呆。
安久循着海鹽味信息素最終找到人魚所在的房間,房間内的錢茂山此刻衣衫不整的抱着一張椅子在撞擊,完全沉溺在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