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陸琰挑眉痞氣的樣子,林季安也不知道說什麼。
其實這件衣服也沒有他們說的那麼不好。像趙奕明說的那些細節,要不是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這種不協調的情況。
話卡在嘴邊,林季安正準備告訴他們這衣服的來處,卻有人搶先了一步。
“這件衣服有什麼問題嗎,安哥都沒有挑剔,你們挑三揀四說什麼呢?”
李竹依挎着竹籃走來,暫不看她的神情,光聽聲音就能感覺到她的不滿。
“李姑娘!”
趙奕明一看來人眼都亮了,本想說她終于出現了,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于是說道:“好久不見。”
李竹依沒有回趙奕明的話,走進門放下了竹籃先向林季安打了個招呼:“安哥我回來啦。”
待林季安點了點頭,李竹依才轉向趙奕明,帶着質問的語氣道:“剛剛就是你在說這衣服不好看?”
李竹依回來的時候正巧聽到趙奕明對林季安說衣服的事,沒聽到林季安對他的稱呼。
“這衣服是我做的,還有什麼問題就告訴我吧,下次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一瞬間趙奕明像是僵住了一般。“嗯?”為了緩解這一尴尬,趙奕明還是幹笑了兩聲。
“我說呢,原來是李姑娘親手做的。對于不是縫衣匠的人來說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李姑娘還真是心靈手巧啊。”
陸琰負手站在一旁,聽到李竹依說這衣服是她做的時候撇過眼掃了一下林季安跟他這身衣服,不過很快又挪開了視線。
一點也不搭。
無論趙奕明怎麼挽回他剛剛說的不好的言語,李竹依都聽不進去。沒多久,李竹依便又挎起離開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這兩人也算是不歡而散。
趙奕明喪着臉看了看門外,此刻将近午時,也該回宮了。
臨行前,趙奕明對林季安道:“林大人,我回去之後就會即刻着手剛剛你說的事情,一旦有了結果我會第一時間來告訴你。”
“有勞殿下了。”
林季安站在趙奕明的馬旁,對他行了一禮。
此事能夠被皇上所知,心中的事情也算少了一件,整個人都暢快了些。
“接下來是去衙裡麼?”陸琰問林季安。
“對。”
陸琰看着林季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林季安不解,說道:“你要是有什麼事直說就是了。”
“我覺得……你還是換一身衣服比較好。”陸琰抱着手上下打量了一會,“這衣服怎麼看都不适合。”
到縣衙已經是午時末,一身官服的林季安直徑去找了何罄宗。
距離上次查處賬簿有問題後已經有段時間了,不知道縣丞調查的如何,若是難以追蹤,還是盡快上報的好。
剛來到縣丞的那間贊政廳門口,何罄宗正好從裡面出來。看到林季安的瞬間,何罄宗好似被吓了一吓。
“縣令大人來的正好,下官正要去找您,那筆失蹤的賬目有些眉目了。”
何罄宗趕忙把林季安請進去,開始娓娓道來。
“前不久派去追查的人來報,在一家藥鋪裡發現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上面蓋的是我們衙内的印信,但是過去衙裡并沒有在那家藥鋪買過東西。”
“是盜竊者所為?”
“這個暫不清楚,不知是流轉去的還是直接被盜竊的人用在那裡。畢竟是五十兩,這麼大面額的銀票給出去再怎麼說也該有點印象。”
林季安蹙起眉頭:“可有向藥鋪打聽給出這張銀票的人嗎?”
何罄宗搖搖頭歎了口氣:“問過了,藥鋪的一個小夥子說給這張銀票的人頭戴着箬笠,有面紗,看不清長相,隻知道是位男子,不過倒是打探出來了另一個消息。”
頓了頓,何罄宗起身去拿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些藥草的名字。
林季安接過紙張,問道:“這些藥是那位遮面的男子買的?”
“沒錯,我們的人向那夥計打聽了那人買的些什麼,他就把這些藥寫下來了。據下官調查,這些藥一起服用可用于緩解肺痨帶來的症狀。”
林季安看着這些藥的名字,沉靜如水,隻有深邃的眼眸中透露着内心的思索。
“患肺痨者不多,那麼現在順着肺痨這一線索查下去說不定能找到那個買藥的人,或者說是幕後使者。這五十兩隻是一小部分,剩下的不知還會出現在哪裡。”
“縣令大人放心,下官會多加派人前去探尋。”
“當鋪也得多留意一番。”林季安把紙張放回桌上,又補充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