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揍了，老莫，别揍了！揍壞了我這俊臉，我還怎麼談戀愛啊！”

接二連三的無語狀況讓莫哀今天的心情格外差。

“話又說回來，哥們兒，那條子到底是誰啊？”伍楚站起身，手再次搭到了他兄弟的肩膀上。

莫哀斜睨瞥了一眼，語氣輕描淡寫，回答道：“你想知道的‘風衣女孩’呗。”

“打住打住，是男是女我還是分得清的，你到底怎麼認識那條子的？”

“打架被抓。”

“啊？”伍楚震驚地張大了嘴，又連忙追問道：“那剛才他走過來，不會真是來拷我的吧？”

莫哀并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淡淡道：“别自作動情了。”

事實上，伍楚從未見過莫哀在任何一場戰鬥中還過手，自己每次出現就是奔着帶兄弟逃跑來的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有能給别人腦袋瓜子開瓢的實力 ，可能是因為得病的刻闆印象。

況且莫哀也從來沒想過告訴他。

“算了算了。”伍楚突然正經起來，道：“有警察在，那幾個‘紅綠燈’應該也不敢惹你吧。”。

“紅綠燈？”

莫哀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伍楚指的是那幾個頭發花花綠綠的混混。

“也許吧。”莫哀攤開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般說道：”人家上班那麼忙，哪有空光來咱學校抓不良少年？況且還是警察，時間要獻給更多的社會群衆。

“查網吧嗎？”

“我怎麼知道，等你哪天上機被警察抓了看看，你就知道，他查不查網吧了。”

伍楚：“……”

莫哀率先終止話題，直接道：“不早了，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走了。”

說完，話還沒落地，他獨自一人轉身就走了。

“等等，别介，哥們晚上請你吃飯！”伍楚追上去，用手中的禮盒輕拍了一下莫哀的背，順勢攬住了他的脖子。

“你哪來的錢？”

“害，上周的兼職，工資到賬了，諾，不然我哪來的錢給大小姐買禮物。”

莫哀冷漠，說道：“不去。”

“不去不是兄弟！”

啧。

終究是沒掙脫伍楚的胳膊，被他拖着往前走了。

夜晚，莫哀回到家打開手機，看着聊天界面依舊是無人回應的狀态。這個時間那人估計已經睡了吧。正打算按下待機鍵，一條消息突然跳了出來。

“謝謝。”是何過發來的。

莫哀盯着屏幕，心想：謝什麼？洗幹淨衣服？

他回了個“？”

對方也回了個“？”

擱這兒玩鹦鹉學舌呢？

忽然，又一條消息彈出：“你下午要說什麼來着？”

莫哀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迅速敲字。

“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抓人？”

“……”莫哀深吸了一口氣，又打道：“你就說幫不幫吧，你惹的。”

“我惹的？”

“老師知道我有個哥哥，說要找我哥哥家訪。”莫哀頓了頓，又補充道：“我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我有個哥哥，你知道嗎？”

屏幕另一邊的何過不禁發笑，問道：“什麼時間？”

“下周末。”

何過思考了一會兒，回道：“行，下周天吧”

下周天……莫哀立刻回了個“好”字。

緊接着又發了一個“謝謝警察叔叔”的表情包。

“這小孩，真是。”何過自言自語。

值夜班的韓欽推門而入，正打着哈欠。何過迅速将手機收回兜裡，翻開面前的文件。

“你不準備回家了？”韓欽驚訝地問。

“這幾天家裡沒人，我待這看案卷也挺好的。”何過随口回答。

“趁年輕使勁造啊？想進步了？”韓欽語氣調侃。

“哪敢哪敢。”何過撓了撓後腦勺，似乎想起最近被幾個高中毛孩子叫‘叔叔’的事，突然認真地問道：“韓隊，我才二十出頭，看起來真的很老嗎？”

韓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忍着笑，道：“怎麼會呢，隻是剛調來沒适應，再加上這幾天忙，看起來頂多也就四十歲，不算老。”

何過聽完天都塌了，愣在那裡。

韓欽“噗嗤”笑出聲，道：“咱刑警隊雖然不講究形象，但你把胡子剃剃就精神了，小年輕就是愛瞎想。”

何過無奈地捏了捏自己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