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過無奈，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淡淡地說道：“既然這麼會猜，那你怎麼不接着猜下去？”

“這不是更想聽你講嘛！”何諾一臉壞笑。

何過抿嘴一笑，伸手在唇邊做了個拉鍊動作，表示閉口不談。

“……”何諾頓時沉默，旋即摩拳擦掌道：“那我可就瞎猜了啊，親哥，别介意。”

何過挑了挑眉，笑意更深。

“你喜歡他。”

“……”

“哎喲，你還真喜歡男的啊？這事爸媽知道嗎？”何諾瞪大了眼睛，旋即又若有所思，“不過……他不喜歡你，對吧？”

“……”

“嘶～”何諾吸了口氣，又皺起眉，似乎想起莫哀的模樣，改口道，“也不一定。”

信了他妹的邪。

何過無奈至極，不願意再去面對自己第一次的失敗戀情。

哦。

甚至沒有開始，算不上戀情。他站起身，拿起外套，準備去醫院看父親。

“哥，其實我覺得你還是有機會的。”何諾忽然開口，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真這麼想。

“算了吧，他不喜歡男的。”何過語氣平靜，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他親口說的嗎？”

何過默不作聲，默認了。

何諾歎了口氣，從冰箱裡拿出一根雪糕，咬了一口，懶洋洋地說道：“有時候，人是會自欺欺人的，哥，你不也這樣嗎？”

“我有嗎？”何過有些遲疑。

何諾挑了挑眉，又咬了一口雪糕，不再多言。

畢竟，是真話還是假話，誰又知道呢？

……

莫哀拿起手機便走出了何過的家，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緩緩走去。雖然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課，但他并沒有去圖書館的心情。

他心亂如麻，覺得好像一切都變得不對勁，卻又說不清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深吸了一口氣，他掏出手機，隻給伍楚發了一條消息，快速打字道：“在嗎？我有事想問你，關于一個人。”

“？”伍楚回複得很快，打了個問号，緊接着又補上一句：“發地址，哥們來了。”

莫哀将地址發給了他，随後坐在湖邊靜靜吹着微涼的湖風，試圖理清腦海中的混亂思緒。

沒過多久，伍楚抱着一個籃球匆匆趕來，看到莫哀便興沖沖地跑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他旁邊，語氣中帶着幾分得意：“稀奇了啊，竟然有事問我？哥們可是連球都沒打完就來了！”

“……”莫哀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冷淡道：“那我不問了，我自己琢磨。”

說完，他作勢要起身離開，卻被伍楚一把抱住了腿。

“别啊！别走，哥們錯了，哥們好好回答！”伍楚連忙賠笑。

莫哀重新坐下，擡眼看着伍楚，直截了當地問：“我問你，有個人無緣無故對你特别好，你覺得這到底是為什麼？”

“喜歡你啊。”伍楚脫口而出，毫不猶豫。

莫哀聽完差點氣笑了，忍不住怼道：“你連男的女的都沒問，就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哦，那他是男的還是女的？”伍楚一本正經地問。

“男的！”莫哀提高了音量，立刻喊道。

“哦，男的啊……”伍楚撓了撓腦袋，皺着眉頭繼續問：“那他對你，比我對你好？”

莫哀不語，隻是默默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伍楚頓時感到自己的“鐵黨”地位岌岌可危。他沉思片刻，開口問：“那你知道他有沒有談過對象嗎？就……異性的那種。”

莫哀低頭想了想，腦海裡浮現出那晚跟着何過看到的女生，以及今天早上見到的那個女孩。看樣子應該是同一人。

他猶豫了一下，說：“他應該……有女朋友吧。”

伍楚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仿佛天都要塌了。如果那家夥沒有談過異性戀，他說不定就是喜歡他好兄弟。但如果他談過……這家夥就是沖着搶他‘老莫死黨’的位置來的！

“你确定？”伍楚不死心，又追問了一遍。

“不确定。”莫哀搖了搖頭。

“那好。”伍楚一臉鄭重地總結道，“現在問題來了，你得先搞清楚他到底有沒有異性對象。”

“……”莫哀一時間無語，有種越聽越不靠譜的念頭在心中萌芽。

他試探性地問：“如果我問清楚了呢？”

伍楚清了清嗓子，一臉正經地說道：“聽好了，如果他沒有對象，那他就是喜歡你。如果他有對象，那他就是你第二個兄弟，不要問為什麼不是第一，因為第一是我。”

“記住，他隻能第二！”伍楚自信滿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