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找兄弟什麼事?”
“伍楚,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
半小時後,伍楚站在瀾湖邊,遠遠看到坐在欄杆上的莫哀。他快步走過去,笑着問道:“什麼事啊,還用得着兄弟來點撥你?”
莫哀的臉上寫滿悲傷。他垂着頭,悶聲說:“提分手了。”
伍楚一怔,随後脫口而出:“太好了!”
莫哀擡頭,目光帶着隐隐的控訴。
伍楚覺得不對勁,他兄弟竟然沒打他,摸了摸下巴試探問:“是他提的?”
“嗯。”莫哀輕輕點頭,語氣低到幾乎聽不見。
“真是個混蛋。”伍楚咬牙切齒,随即皺眉道,“所以你現在是在傷心嗎?”
“我不想分手。”莫哀的聲音更低了。
伍楚俯下身,自下往上盯着他的臉:“真哭啦?”
莫哀不高興:“哭個屁!”
“那不就得了,分手就分手,說明他不适合你。”伍楚攤手,語氣輕快,“你也知道,我向來是勸分不勸和,當然,你是我第一個勸的。”
莫哀揉了揉後頸,似乎壓下了滿腔情緒,擡頭認真地看向伍楚:“伍楚,我叫你來,是讓你幫我想辦法的。”
“什麼辦法?”
隻見莫哀忽然有些扭捏,但還是擡頭,正對上了他的目光:“哄對象的方法。”
伍楚:“……”
看來他的兄弟真是墜入愛河,快淹死其中,拉都拉不出來啊。
“我沒有辦法。”
“我知道你之前談過很久的戀愛,兄弟隻有這一個請求。”莫哀語氣誠懇,眼神裡帶着幾分期盼。
因為一個對象就稱兄道弟了?
伍楚簡直要被氣笑,将手抱在胸前,堅決道:“不教。”
“伍楚,好哥們?”
“我……”話到嘴邊,他突然改了口,腦海中冒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要幫莫哀複合,然後再幫好兄弟甩了那人,有他在,這個計劃一定能順利成功。
他揚起眉毛,語氣轉變得很快:“行行行,我幫你想法子。”
莫哀從欄杆上輕跳下來,托着下巴,聚精會神地聽伍楚講述他的“經驗”。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何過正走在回警局的路上,眉頭緊鎖。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拿起一看,是韓欽。
“喂?”
“何過,孫奇跑了。”
“什麼?”何過聲音陡然提高,“柯飛呢?”
“他還在。孫奇那輛車被伏擊了,對方帶了槍。估計是之前和孫奇一夥的那群人。他們搶走了孫奇,還追擊了我們,不過被我們打傷,最後撤退了。”
何過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你們先去局裡,我馬上到。”
挂斷電話後,他匆匆趕到警局,卻在門口被李仁攔下。
“何過,這幾天你不用來了,先回去休息。”李仁語氣沉穩,目光冷靜。
“李局,我不需要休息。”
“何過,服從命令。”
何過忽然沉默了一瞬,說了一個“是”後,轉身就離開了。
走出警局時,夜色已經彌漫,狂風掠過他的臉頰,像刀子一樣鋒利。何過沿着一條許久未走的下班路緩緩前行,周圍的街景模糊成一片。他的思緒亂作一團,腦海裡浮現的都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但始終無法揮去。
來到十字路口時,他停下了腳步,目光盯着空無一人的路燈下。煙瘾忽然湧上心頭,他煩躁地從兜裡掏出煙盒,熟練地叼起一根,用打火機點燃。火光在風中微微搖曳,他吸了一口,煙霧在唇齒間擴散開來,像某種短暫的安慰。
一根接着一根,直到煙盒空了,他才将煙頭踩滅,深深吸了口冷空氣,轉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四個月沒走過這條路,卻依然那麼熟悉,仿佛腳下的每一塊磚都在嘲諷他的躊躇和後悔。
其實,從何過說出“結束”那句話的那一刻起,他心裡便像刀割般疼痛。他無數次質問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嗎?可一想到那些讓他難以釋懷的事,他的心又揪成了一團。
到樓棟門口時,何過擡頭望了一眼昏暗的樓道燈,歎了口氣,擡步往樓上走。腳步有些沉重,每一級台階都像承載着他全部的疲憊。
走到家門前,他從兜裡掏出鑰匙,插進鎖孔,手指剛準備擰動。
“哥”
這一聲輕輕的呼喚,如同雷鳴,擊中了何過的神經。他的動作瞬間僵住了,整個人僵硬地站在門前。他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後劇烈地跳動起來,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