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哀瞥了一眼酒杯,沉默片刻,淡淡道:“喝了你就滾嗎?”
那人舔着臉笑道:“沒事,不急,喝了我們再慢慢玩會兒,現在還早嘛。”
他的手已經不安分地搭上了莫哀的肩膀。
莫哀有時候也在反思自我,身邊怎麼盡容易出現這種人。他是什麼吸引人渣的體質嗎?
他端起酒杯,正準備一飲而盡,酒吧大門被推開,幾名穿黑色執勤服的警察走了進來,肩膀上的執法記錄儀閃着紅□□光。
“什麼情況?”那人皺眉問調酒師。
“好像是市裡例行的娛樂場所檢查吧,”調酒師回道,“我們酒吧沒事,不違法。董哥,您玩您的,我去看看情況。”
“行,去吧。”姓董的揮了揮手,目光重新落回到莫哀身上。
莫哀斜瞥了一眼門口,眼神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他沉思片刻,手輕輕放下酒杯,轉過身,倚靠在吧台邊,單手托腮,目光卻一直追随着門口。
“怎麼,不喝了?”董哥的語氣透着一絲不悅,眼中的笑意漸漸散去。
“等等,不着急。”莫哀輕笑了一聲,唇角勾起微不可見的弧度。
就在幾名警察走近吧台時,莫哀突然轉頭看向董哥,聲音含笑卻帶着幾分疏離:“喂我喝。”
董哥一愣,随即大笑起來。他端起酒杯,自顧自地抿了一口,随即俯身靠近莫哀,嘴唇帶着酒氣直奔莫哀的嘴去。然而,就在他即将得逞時,莫哀冷不防擡手,單手掐住了他的臉頰。
“不是這種。”莫哀的眼神驟然一冷,聲音裡透着厭惡。
董哥尴尬地笑了笑,舔了舔嘴唇,這學弟肯定是不好意思。
“錯了錯了,我換種方式,哈哈。”
他舉起酒杯,緩緩靠近莫哀的唇邊。
就在酒杯快碰到莫哀時,一根警棍橫插而入,将杯子隔開。
直到何過走近,莫哀才恍惚認出何過肩膀上挂着的是執法記錄儀。
“他未成年,不能飲酒。”低沉的聲音響起,何過站在那裡,神色冷峻。
“我成年了。”莫哀擡眼,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反駁道。
“他身體不好。”何過不為所動,語氣冰冷。
董哥皺了皺眉,眯起眼睛:“警官,請問您是他的?”
“前任。”莫哀搶答,語氣裡摻雜着些許調笑。他甚至還沖何過笑了一下。
何過:“……”
沒說床伴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前任啊?”董哥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聲音,目光上下打量着何過,“那我當你現任怎麼樣?”
“可以啊,”莫哀不疾不徐地接話,“不過,我現在隻走腎,不走心。”
“看不出來啊,學弟下面竟然放得這麼開?”董哥笑了笑,放下酒杯,對調酒師說道:“我學弟的單記我賬上。那我們走吧,學弟?”
莫哀從椅子上站起身,朝何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随即徑直從他身邊離去。而何過臉色愈發難看。
沒過幾秒,韓欽匆匆從一旁竄出來,一臉凝重且認真:“咱今天的任務已經搞完了。”
何過微皺眉頭,語氣疑惑:“什麼意思?”
“特麼的快追啊!”
話音剛落,何過已經像離弦的箭般沖了出去。
當他趕到酒吧門口時,正看到莫哀被那男人拉着,轉身走進一個隐蔽的小巷。
何過下意識停住腳步,迅速關掉肩上的執法記錄儀,随後飛快地追了過去。
當他拐過巷角時,眼前的一幕讓他瞳孔驟縮——
莫哀面無表情地舉着電棍,抵住了那人的下巴,伴随着一聲脆響,刺目的電光劃破夜色。
“滋啦——”
那男人慘叫出聲,身體如脫力般癱軟下去。
何過愣了一秒,立刻上前一把抱住莫哀。
“當我剛走出酒吧時,我就告訴他了,我有艾滋。”莫哀聲音平靜,仿佛在叙述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他的語氣淡淡的,但手指還在輕微顫抖,“他很生氣,說我騙了他,想把我拖進來打一頓。何過,酒吧小巷有監控,我這算正當防衛嗎?”
莫哀還是喝了酒,何過感覺得到。
“小孩,别再作踐自己的身體了,我求你了。”何過聲音放輕,卻難掩語氣中的無奈與疲憊。
“我沒作踐。”莫哀垂下眼,心情不大高興,手指松開電棍,垂在身側,“它本來就不好。”
“跟我回去吧。”
“睡我嗎?”莫哀擡眼,目光平靜無波。
“不是,我們回去談談,談談我們的關系,談談我們的未來。”
“有什麼好談的?何過,我堅持,如果你不走心的話,我可以堅持跟你走腎一輩子。”
何過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反駁:“我不——”
話還沒出口,莫哀便将手中的電棍猛然頂上了他的腹部,指尖随時準備按下按鈕。
“答應我。”莫哀低聲說,醉意中帶着一絲清醒,目光則透出一股冷靜,充滿癫狂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