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言心身體不太好,兩人一直沒要孩子,直到過了三十歲,才懷上一個男孩。
何桂生很愛妻子,就讓兒子跟着嶽父嶽母一家姓孫。
事業做大後,何桂生就把自己的父親何德隆接到城裡照顧。
何德隆酗酒,一醉酒就發瘋,經常與兒媳孫言心産生矛盾。
對于孫子跟着兒媳一家姓這事,何德隆意見特别大,隔三差五因為這事和小夫妻吵架,孫言心對此多有怨言。
父親和老婆實在不和,何桂生就打算另買套小房子,給何德隆一個人住。
哪知道,何德隆得知此事後,大發雷霆,還動手打了孫言心。
孫言心受不了這委屈,就跟何桂生吵架,要求和他分居,讓何桂生跟他爸一起住。
無非這些家長裡短的事,隻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可誰知道,後來就鬧大了呢。
一個月前,何德隆喝醉酒,發瘋,跑去鄉下。
當時,孫言心和她父母,以及兒子孫寶成,正在鄉下度假。何德隆酒性大發,大半夜,一把火把民宿給點燃了。
恰好孫言心他們住的民宿,建築材料以木頭為主,火勢一起,止都止不住。
孫言心、孫寶成、孫家父母,全給燒死了,還差點禍害到附近住戶。
這事當然上了法庭,證據确鑿,辨無可辨。
何桂生雖然對何德隆的行徑多有不滿,可說到底,何桂生是他爹一手養大的。
何桂生為何德隆請了辯護律師,出具了精神病的診斷證明,又以孫言心丈夫的身份,向法庭提供諒解書。
最終,法庭酌情判刑,判處何德隆死緩兩年執行。
至于失去老婆孩子的何桂生,因為孫家已經沒人了,不得不含淚繼承了妻子及嶽父母家的全部遺産。
新聞報道最後,有張照片,何桂生捧着妻子生前的照片,哭得死去活來、傷心欲絕。
“啧啧啧啧啧。”王胖子評價:“含淚吃絕戶。”
秦躍面色凝重:“這個何桂生,不簡單。”
“确實。”王胖子說:“這位孫小姐肯定是個戀愛腦。”
秦躍歎氣,真是悲劇。
王胖子說:“她可能都不知道,她丈夫找了小三。”
聽陳媛珂鄰居的意思,何桂生和陳媛珂,兩人來往已經超過一年了。
“說不定知道,”秦躍回頭看他,“知道,所以才吵架,要分居,說不定還要離婚。而公司大部分股權都在孫言心手上。”
王胖子用了四個字評價:“駭人聽聞。”
“得想辦法,接觸這個何桂生。”秦躍沉思。
王胖子眼珠轉來轉去,一掐響指,狡黠道:“這事兒,包在胖爺我身上。”
王胖子出門去給他的狐朋狗友打電話。
秦躍聯系了張一尺,問他關于青羽的來曆有沒有頭緒。
他們離開市局,隻帶走了鐵盒裡裝的淡青羽毛,張一尺拿着羽毛去道藏室裡比對,試圖找出這玩意兒的來源。
張一尺說:“暫時沒有,你們那邊有消息嗎?”
秦躍把查到的情況跟張一尺說了。
張一尺聽完,出于職業敏感度,他警覺道:“要真是這樣,孫家人怨氣非常重,如果不好好處理,頭七當天化為厲鬼,回來找何桂生報仇,都有可能。”
秦躍算了下日子:“這都一個月了。”
張一尺表示:“何家人身上背了冤孽,死了整整四個人,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麼了了,你們盡快找到他吧。”
秦躍挂電話,王胖子回來了:“樂子,我找了我一朋友,給我介紹個人,外号西京包打聽。”
“私人關系?”
“想啥呢,”王胖子在他對面坐下,“要給錢。”
“多少?”
王胖子眯縫眼睛:“能報賬嗎,讓局裡報銷。”
秦躍嘴角一抽:“應該能。”
王胖子伸了個巴掌。
“五百?”
王胖子的巴掌落下去,拍了桌子:“五千。同意的話,咱們就去會會這個包打聽。”
秦躍跳起來,極盡摳門本色:“這麼貴,他怎麼不去搶??!”
王胖子搖晃鴨子掌:“坐下坐下,别這麼激動嗎,貴肯定有貴的道理。據說這個包打聽,還能介紹咱們跟那姓何的認識。”
“……”秦躍思來想去:“我問下高局。”
高顯明特别慷慨地表示,他們六處有巨額辦公經費。
秦躍問多巨額,高顯明也比了個巴掌。
“五十萬????”王小胖喜形于色。
高顯明嘿嘿一笑:“五千。”
秦躍攥緊了拳頭,王胖子嫌棄:“比樂子還摳門。”
“你倆就說要不要吧。”高顯明搖晃手裡的圓扇子,特别不耐煩。
“行行行,五千就五千!”王胖子拍桌,一錘定音:“拿錢,我們馬上去辦事!”
這天下午,揣着五千塊,兩人就去了約定的河邊茶館,去見這個要價死貴的西京包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