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靈力如同銀絲一般從顧清珩手中散出,直朝魔王纏去,蕭疏尋也配合顧清珩試圖擒住魔王。
魔王眼中絲毫不懼,完全不把兩人放在眼裡,揮手聚集大量魔氣蓄力後爆發出去,兩人隻能先改了招式先抵住魔氣。
魔王趁亂竄出停屍房,他速度是真的快,所見隻剩一道黑色的殘影。
“還跑!”蕭疏尋飛身追出去,不若速度更甚化作劍陣擋住魔王的去路,魔王揮手對着劍陣,但不若反倒變得越來越多,将他牢牢困住。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魔王轉過身隔着劍影看着顧清珩和蕭疏尋,也不知他哪裡來的自信,臉上竟還帶着瘋狂的笑。
魔王伸出手,掌心躺着的是鬼母的眉心骨,他另一手指尖輕輕描繪着眉心骨的輪廓,面上換上了一副溫柔神色,卻讓人看着不寒而栗:“我的好娘子,是你該幫為夫的時候了。”
顧清珩還在納悶,卻見眉心骨憑空消失,魔王身上的魔氣燒得更加猛烈。他隻站在原地,魔氣就四面八方朝着顧清珩和蕭疏尋攻去。
“怎麼回事!”本來兩人聯手魔王是沒有勝算的,怎麼突然就換了勝負了?
一片黑霧中突然竄出一隻手掐住了顧清珩的脖子,顧清珩碧雲從眼前轉過剛打退那隻鬼手,就看到魔王朝自己襲來,可還沒來得及擡劍就被猛地推開了。
蕭疏尋推開顧清珩自己卻沒完全躲過,魔王一掌打在蕭疏尋右臂上,曹毋沅趕來僅一招就将魔王縛住。
“昭明!”顧清珩爬起來扶住蕭疏尋,把這他的胳膊,“我又不是躲不過!”
“心急。”蕭疏尋看顧清珩着急心裡挺舒坦,魔王這一掌打偏了,打在胳膊上已經化去了太多力,最多脫臼而已沒多嚴重,但自己偏偏就想故意裝作很嚴重的樣子。
曹毋沅看着魔王身上纏繞的黑白相間的魔氣,瞬間明白了一切:“夜泣濁心,居然是真的?”
“還是有識貨的,至陰鬼體,心頭血眉心骨,夜泣濁心。有了它,我就可以回到魔界,我就可以證明給他們看,我就可以做魔界之主!”
魔王眼中仍是瘋狂的神色,咧着嘴笑着似乎在憧憬自己的“大業”。
“魔界不會接受你這樣自私狹隘的主,為了一己之利,連自己的妻子都下得了手!”曹毋沅氣得手都在抖,他做這樣賜福之事是為了什麼,可居然真的會有将刀尖對向愛人的人。
魔王笑得更加猖狂:“妻子?我可沒和她拜堂!”
自始至終,新郎都是那位花匠。
拜堂的是花匠,求福的也是花匠。
顧清珩看向曹毋沅,要不是曹毋沅自己定的規矩,又因為有這麼多人在,恐怕魔王這會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
果然曹毋沅胸膛起伏,似乎是極力壓下情緒,穩住神色才開口:“帶走。”
“什麼夜泣濁心?”顧清珩求知欲很強,一手扶着蕭疏尋,卻還想攔住曹毋沅問個明白。
曹毋沅看了他一眼,走到蕭疏尋面前擡起他的胳膊揉捏了一圈擡腳就走了。蕭疏尋一聲沒吭,顧清珩以為他是疼得都不會說話了。
“昭明,你這胳膊沒事吧?”顧清珩想碰不敢碰,生怕弄疼了他。
蕭疏尋一臉認真地看着顧清珩:“應該能保住吧,師尊,我要是沒有右臂了..”
“别胡說!”顧清珩打斷他的話,扶着人往外走。
曹毋沅将魔王帶回去,他口中的夜泣濁心是一種鬼族禁術,确實是需要至陰鬼身的心頭血眉心骨,但還有最重要的一樣東西,那就是鬼桀。
魔王所練的夜泣濁心恰好就差鬼桀,看着厲害其實都是心理作用。
他确實想一統魔界,證明自己就算不是正統也可以做魔界之主。所以才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出鬼母殺夫,這樣曹毋沅就管不着他的事,魔王就算在厲害,也不敢和創世神叫闆。
剛好顧清珩和蕭疏尋大婚給了他機會,那天人更多,越多人看到這場戲就演得越有價值。
蕭疏尋靠在床頭右手綁着紗布木闆固定着,聽着顧清珩講完事情原委:“那曹毋沅怎麼說?”
“曹毋沅應該很傷心吧,在自己的地界出了這樣不忠于情的事。”顧清珩從火爐上端下湯藥避出來,遞給蕭疏尋,“你先别管人家了,喝藥。”
蕭疏尋挪了挪身子:“我這手動不了,怎麼喝?”
“難不成要我喂你?”顧清珩不耐。
“不行嗎?”蕭疏尋眉頭一挑,仰頭看着顧清珩,輕輕擡了擡胳膊,“我這可是給你擋的。”
顧清珩有些無奈,但還是坐在床邊給人喂藥。
“太燙了。”蕭疏尋剛碰到勺子又縮了回去,顧清珩吹了吹又重新遞到他嘴邊。
這次倒是喝了,卻又皺起眉:“太苦了。”
蕭疏尋憋着笑,眼裡分明就是捉弄的神色,顧清珩勺子一扔,剛想發火對上那雙故作委屈的眼眸,又壓下惱火。
“..行,大爺,我去給你加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