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比一縣财政學得更加周全,也是讓她快快着手,之後我還有事情要麻煩你。”他對風依依說。
“是的家主。”
身子前仰,與阮廂說,“你好好學,不懂的便問風老闆,争取讓我看到你的蛻變,才好答應往日請求。”他抿了一口茶,似警告。
風依依還想問你們還有交易呢,不過既是家主決定的事情,她作為清石河族輔助家主,不該過多幹涉。
“我阮廂定然不會讓你失望!”她昂頭傲嬌說,信心十足,她一定要進大明宮!
“好。我且等着。”笑說,“你們先忙,我有事出府一趟。”
“再見家主。”
阮廂也輕輕拜别。
“你和家主關系還不錯。”風依依笑着問。
沒有了那尊恐人大佛,阮廂這才松弛,悶頭喝了幾杯,被風老闆怎麼一問,連忙擺手差點噴出來,“不熟,一點兒不熟!你别看他好像對我照顧周到,實則有求于我,這是我猜的,反正也鐵定不是什麼好事。互為所謀,确實也不能表現得太難看。”
表面笑笑就差不多了。
“哦?”風依依拿起賬本遞過去,看她人畜無害的模樣,許是也不知道所為何物,笑笑作罷,“我們開始吧,今日便教你大隆與澧縣貨物往來講究,都說最好的布匹裁衣出自後宮,那民間風靡一時服飾的又是如何受得妃子貴人所喜?”
此裡可是大有講究。“她繪聲繪色演說,精彩得如同那酒樓戲子,唱着來似的。
“那是為何?好姐姐這般聲色,是能登台之人。“阮廂眨巴星眸,阿玥許是也不知曉這些趣事,再讓她扮作戲子,那不如鐵牛翩翩起舞模樣?她想着想着就撲哧笑了起來。
“我走江湖見百相這麼多年,民間轶事可比那漠北的沙礫還多,你要是想聽的,随時到洺點軒找我,看在家主的份上,給你留個雅間。”
“謝過風老闆,阮廂還不知道怎麼報答你。”
“報答我幹嘛,都是家主吩咐的。”她摸了摸阮廂軟乎乎的小臉蛋,家主可不止要讓你學得經營一事,更重要的是教會你識人,人才是決勝關鍵。
“那風老闆可知道普通百姓怎麼進大明宮?”她坐到依依身側,拉起雙手,滿目期待問。
“大明宮?除非入仕加官進爵,聖上召見封賞,再者有宮裡當差相引,不然平民這輩子都無法進去。”她多希望有一天能手刃李洪晟那狗皇帝,奈何天子身邊文武将士把守着,連大門都無法沖破。
“就連家主也作了邊緣臣,若非容許,也是不敢貿然踏入。”
“娘子要進大明宮?”風依依反應後驚訝一問。
阮廂輕輕點了點頭,些許失落問,眸子鑲嵌淚花,“就連城南王也無計可施嗎?”
“這倒不是,家主好歹親王王爺,想進宮無人敢攔,不過裡頭可不都是什麼好角兒,都等着如何把澧縣這塊肥肉分食了吃,家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安分分當個閑散王爺,為求自保便罷了。”她說的不全然是真話,私心想逗趣這小娘子。
“那便再好不過了。”
她幾日前聽阿玥說李郢湛有名無權,原以為戴上李氏華冠能有多凄慘,沒想到還真身不由己,表面的纨绔堅韌都是裝出來的。
仔細一想,這不與自己被崔裴抛棄異曲同工,原都是可憐人。
她倒也沒這麼厭惱了,又回想起自己落難時受得他人幫扶,還不知感恩。
下一次定要溫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