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溫停墨氣笑，“你還保密上了？”

“行啦，”葉暮笙拍拍炸毛的頭上的毛，“我錯了。”

……

監考老師在這時候走了進來，手上拿着一沓試卷。他把試卷放在講台上，高聲喊道：“複習資料都給我拿出去，别讓我發現有人作弊啊。”

這些都是老開場白了，溫停墨端正坐在位置上，等着試卷下發。

下發後，他先是大緻掃了一眼題目，在心裡給這套試卷判了個等級，待開考的廣播響起後提筆在答題卡上寫了起來。

考場裡，筆尖與紙的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所有人都在拼盡全力，争取一個理想的成績。

……

那個撞了人的男生擡起頭，眼睛盯着牆上的鐘表，嘴角微勾。

他今天就是故意撞那個叫溫什麼的，就他那張小白臉的樣子，憑什麼次次都考年級前幾？而他就隻能在他的身後。

他嫉妒，就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半步。

要問他問什麼不選擇對葉暮笙下手？還不是因為姓葉的人脈廣，就算不知道是他做的，也不會有人相信是葉暮笙自己作弊。

相反，溫停墨溫溫柔柔，看着就是個好拿捏的性子。

他有信心，把那個坐在神位上的人拽進泥潭裡，最好讓他給他當墊腳石，再不濟……

一起爛在泥裡面，也挺好。

鐘表上秒針不疾不徐地前進，一格又一格，溫停墨的試卷也寫的差不多了。

……

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時，那個男生舉起了手。本來老師在講台上監考也心煩，正愁每個人給自己解個悶，一見有人舉手就馬上下了講台。

男生的聲音不大，但在這隻有書寫聲的考場裡足以讓人聽清他們聊的是什麼。

男生簡直按壓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悅，聲音裡都帶着顫抖：“老師，我舉報。”

“有，人，作，弊。”

一字一頓，字字戳心。

大半個教室的目光都被他引了去，葉暮笙皺眉，回頭，整好對上那人勝券在握的表情。

溫停墨并沒有想觀看這場鬧劇，專心地寫着題目。

“咚咚。”

這兩聲敲桌聲像是敲在了他的心上，溫停墨順着敲桌人的手擡頭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燈光，投下一片暗影。

隻見那老師像是逆着光走來的審判者，隻見他上下嘴唇一動，張口：“同學，請跟我出來一下。”

溫停墨茫然無措，放下筆跟着他走出了教室。

他的身後，是無數的流言蜚語。

“就是他？還考年級第二，沒想到也是抄出來的。”

“啧啧啧，真勇，佩服這哥們的勇氣。“

“我還以為也是真有實力呢，沒想到……”

“啊啊啊，我不幹淨了，我昨天晚上還許願考神保佑我呢，這次考試我該不會一落千丈吧？！”

“肅靜！”監考老師猛地拍了一下門闆，碰撞發出劇烈的響聲。

教室裡頓時鴉雀無聲，但是他們眼裡都閃爍着八卦的光。

……

教室外，溫停墨一臉茫然，他仔細回想着考試期間他都幹了什麼，就老老實實答題而已。那既然不是考試時候出的錯，那就隻有考試之前了。

考試之前……他被人撞了一下。

或許，就是因為被撞了一下，在被撞的這個期間，有人對他做了什麼，以至于到現在，有人舉報他作弊。

按着這個思路，溫停墨突然回憶起進教室前那個異物進入口袋的感覺，還有葉暮笙在他的口袋裡面放完糖之後的“你真傻”。

他的心中有個猜測——有人在他的口袋裡放了作弊的紙條，但是被葉暮笙取出來了。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

老師站在溫停墨的面前，語氣裡都是嚴厲：“同學，我知道你學習成績好，你說實話，你有沒有作弊。”

“我沒有！”溫停墨道，“我一直老老實實寫試卷，不信的話您可以查監控。”

“同學，你冷靜。”老師做了一個向下按的手勢，“你自己證明一下。”

溫停墨把自己的外套直接脫了下來，倒着向下抖了抖，又依次掏口袋。口袋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他又把手伸向褲兜，還是一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