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周冀問道。
“父親也太小瞧自己了。”
唐清钰讓人打開牢門。
門一開,其他無關的人很有眼色自行退下。
“果然是翅膀硬了,但現在就來踩我不怕反噬嗎?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
“父親,你怎麼不在殿上的時候就讓我反噬呢?”
唐清钰湊近周冀,笑眯眯的。
事到如今,周冀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唐清钰有史以來第一次用上位者的眼光俯看他。
審視他的屈辱。
好心情地替他回答:“你是不敢,因為你總想着退路。在殿上,如果你願意,還可以拉幾乎殿上所有人陪葬。可惜,你錯過了。父親,你要明白,機會隻有一次。”
周冀好像明白唐清钰要做的事情。
對唐清钰喊到:“你敢,我是你父親。”
原本坐在一個草堆上,立馬站了起來,背貼着牆,警惕的看着她。
“我怎麼不敢?忘了告訴你,你現在是賣國賊,聖上體恤你在他身邊多年,讓你完好無損的死去。”
賣國賊。
周冀震驚地看着唐清钰。
這麼多天了,怪不得一個人都沒來看他,這罪名,誰都怕牽連。
“怎麼會?”周冀仔細想了想,不可置信,反應過來,質問唐清钰:“是你,陷害我。”
唐清钰聳了聳肩膀,說:“是不是很熟悉,和當年的廣平侯的罪名一樣。”
同樣的罪名、同樣的套路。
諷刺的是如今廣平侯的罪名洗清,那個當初陷害他的人如今陷入他當年的境地。
周冀激動完後陷入沉默。
“别想了,父親。我跟你說了這些話,我壓根就沒想過你會活着出去。”
唐清钰看着打着心裡小九九的人,說道。
“我們父女一場,做女兒的全個父親的體面也是算是報恩。”
後面的王誠謙一手拿着一個瓶子,一手拿着一把匕首,擺在周冀面前。
“父親,選一件吧。”
“放肆,你這是要弑父嗎?”
周冀恨當初瞎了眼,養虎為患,當時隻覺得有幾分小聰明,沒想到竟到了如今這地步。
唐清钰微微一笑,擡步緩緩到他身邊。
擡起手,“啪”,清脆而響亮。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周冀的眼神錯愕。
整個陰濕的牢獄異常安靜。
唐清钰活動着自己打疼的手,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還給父親的。父親既然不想選擇,那清钰幫你吧。”
說着,唐清钰的笑容在周冀的眼裡越發猙獰。
唐清钰漫不經心地選了她最熟悉的匕首。
向周冀靠近。
“你站住,孽女,我叫你站住。”
牢獄裡,漸漸沒了聲音。
唐清钰接過王誠謙遞來的手帕,擦去臉上和手上的血迹。
“屍體怎麼辦?”王誠謙蹲下身來,仔細看了看周冀死不瞑目的眼睛。
“放着呗,周國師作孽太多,良心不安,所以畏罪自殺了。”
王誠謙手上拿着一把精緻的扇子,手不自覺地晃動,嘴角一抽。
良心、畏罪自殺。
這幾個字放在周冀身上怎麼就這麼陌生。
“走啊。”
唐清钰邁出了牢房,将一代權臣永遠留在了這裡。
“話說,你下手之前話怎麼這麼多?”王誠謙欠揍的聲音悠悠傳來。
反派死于話多。
“你覺得周冀是主角?”
“倒不覺得,隻是感覺我們像反派。”
唐清钰白他一眼。
“我樂意。”唐清钰突然冒出一句話。
“啥?”王誠謙似沒聽清。
唐清钰沒管他。
王誠謙在後面,搖着他的破扇子,在後面輕笑一聲。
唐清钰就這性子,意思是老娘,我樂意。
說這麼多,面對周冀崩潰的表情,就是一個字爽。
……
劉氏王朝的朝見日子要到了。
魏星緯為使臣送行,臨行之前舉杯,希望使臣一路平安。
“替我向劉皇問安。”魏星緯說到。
唐清钰點頭,表示知道了,就告别上了馬車。
魏星緯在殿上,看着遠去的人馬。
劉尚,你完了,朕送你一個大禮。
伸了一個懶腰,回去躺一會,昨夜奏折太多,處理的有點晚。
進入劉氏王朝境内,唐清钰掀起車簾,看着馬車外的王誠謙和鄧燃欲言又止。
“清钰,怎麼了?”鄧燃在外面騎着馬,見清钰掀起簾子好幾次,不禁問出口。
“沒怎麼,我隻是想提醒你們小心點,在劉氏王朝境内我得罪的的人不少。”
王誠謙的聲音不知又從那個地方冒出來:“我從來不懷疑你拉仇恨的威力。”
還沒等唐清钰賜他一個白眼,鄧燃反駁道:“胡說八道,清钰那麼可愛,肯定是别人的問題。放心清钰,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出門前,韓姐姐說過,這世界上壞人多。”
王誠謙:“……”
這孩子心眼太實了。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護送的士兵都忍不住回頭,這風格不像以往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