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钰沉吟了片刻,說:“這事我會查清楚的。你能說一下細節嗎?”
“每年午月初,使者來帶女童……”
……
“這件事,你怎麼看?”
老婦人去收拾房間,這間屋内隻剩唐清钰和孟倚雲。
唐清钰問着旁邊的孟倚雲,畢竟她是熟悉這裡的人。
“那婦人說得不假,但她的猜測說不準。”孟倚雲依然話少。
真是她眼前所見,假是她猜測之詞。
唐清钰端着一杯茶水,走到窗前,将杯中水順着窗邊栽種盆栽的葉子倒了下去,茶水順着葉子流入根莖。
“兩天後,就是午月初,我想幹一票大的。”
幹的轟轟烈烈,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回來了。
這邊。
“村長,你真的覺得是佛女下凡?”一個村民提出質疑。
“那陣仗,你覺得不是?當初神使來可沒那麼大的陣仗。”村長回答。
“可是有人看到她們明明是從河裡飄來的。”
村長看着提出質疑的青年,歎了一口氣:“你知道,剛剛佛女那一劍再偏一點,就足夠要了你的命。”
村長不想說什麼了,擡腳去了村中的祠堂。
祠堂常年被鎖,先被打開。
唐清钰若在這,會驚訝的發現。
祠堂裡面沒有供奉村中的各位祖宗,而是一座巨大的無垢佛的佛像。
這些隻有村中的男人知道。
當年村中窮的揭不開鍋,是無垢佛的神使前來提出交易,每年給出一定的童女交換大量的财富。
現在,村中每個人都不用幹活,神使給的财富足夠讓他們在城中去逍遙。
村中的農田也漸漸荒廢了。
“村長,貢桌上多了個無垢佛的佛像。”
經過提醒,村長也看到了。
小心翼翼拿起佛像,發現佛像的地步有字。
“三星煞印,無根水斷陰陽路。”
顯然,村長旁邊的年輕人也看到了,立刻跪坐在地。
這個祠堂沒有别的路,這行字,,就是在說佛女下凡辦事,不配合,就要斷了财路。
剛剛還有點半信半疑的青年,說:“佛主,我信了。”
“既然信了,就好好配合。兩天後神使也回來,這關系着我們村的往後的生存。”
兩日前還是繁花似錦的暮春,這幾日就開始豔陽高照。
村中的村民開始忙碌起來,迎接神使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一切的布置都要精緻。
一早,就要村民來邀請三位佛女。
“知道了,等神使來後,我們自然會到。”唐清钰回道。
鄧燃在一旁異常緊張,孟倚雲斜瞟了她一眼,說:“你抖什麼?”
鄧燃坐下,将孟倚雲手旁的水奪過,猛灌下去,才說:“我們這是在騙人,拆穿了怎麼辦?”
唐清钰用手撐着腦袋,翻了一頁書,說:“你怕什麼?到時候被拆穿了,你的武功高,他們能耐你何?”
鄧燃被唐清钰一提點,腦子靈光了一下。
“是哦,他們肯定打不過我,到時候,我帶你沖出去。”
鄧燃在這邊上竄下跳,唐清钰幹脆放下手中的書,說:“你們想不想提前去見一見神使的真面目。”
鄧燃一聽有這好事,立馬舉手報名,孟倚雲沒辦法,自己有自知之明,一離開她們兩,自己隻有死路一條,也隻有去。
她們三人拿上村民為了不冒犯她們給她們的帷帽,悄悄離開,沒有人發現。
孟倚雲帶路,她熟悉這的路況。
“你确定他們隻有這一條路。”三人等了半天,還沒有神使的影子,鄧燃開始沒耐心,率先提出質疑。
孟倚雲看了她一眼,沉默。
“你什麼意思?”鄧燃看懂了孟倚雲仿佛看智障的眼神,開始要鬧起來了。
“噤聲。”唐清钰說道。
世界開始清淨。
泥濘的小路上的石子開始震動,不用鄧燃提醒,都知道附近有馬車來了。
驟起寒鴉驚飛,九匹玄駒踏着碎石而來,鞍上的人裹着黑色的鬥篷,帶着雕着吞月紋的寶劍,為首者腰間螭龍鍊随着颠簸輕響。
“來了。”唐清钰勾起嘴角,叫到鄧燃,“阿燃。”
鄧燃立即意會,随意拾起腳邊的石子,用巧勁打向為首者的馬腿。
馬兒受驚,為首者握緊缰繩,他的下屬警惕地看着周圍。
“是誰?出來。”向着唐清钰三人的方向叫道。
唐清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擡腳走了出來。
見唐清钰出來,後面兩個小跟班也随即跟上。
唐清钰出來對着這群人行了一個官禮,為首者見此下馬,與她面對面。
“我乃聖上親使。”說着,拿出了當年從劉尚那裡算計來的令牌。
這令牌當時是為了助力唐清钰找長生藥,行的方便,沒想到她倒打一耙。
為首者見到此令牌,也沒有生疑,說:“不知聖使在此地有何貴幹?”
“聖上不放心今年的童女,讓我等前來看看。”唐清钰說。
“這……”為首者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