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裡帶着幾分厭倦:“是當籠中鳥還是你那隐秘的玫瑰呢?這可真是一個太沒有新意的周目了。”
這句好似放棄了什麼的話如同濺落在枯木上的火星,男人的理智一瞬間被喚了回來。
他飛快地松開握住少女的手,想要真的後退遠離少女,他稀少的理智無法壓制所有的惡念,所以他隻能依靠回避來遏制那在心底恣意生長的藤蔓。
但少女的手卻還是不松開。
“——很不錯啊,夏馬爾醫生,你是我見過第一次還能掙脫的人。”少女睜大眼,眼裡的無趣一掃而空。
太有意思了。
太、有意思了啊——
她那如同世界運行規則一般的魅力下竟然真的有人能夠重新找回冷靜,這個表面看起來輕浮花心到令人無語的男人居然能對抗并壓制住被她翻出的欲//望與所有晦暗的想法。
這個遊戲太有趣了!
她開始真正地喜歡這個遊戲了!
全然不知道大庭山茶在想什麼,夏馬爾眼神瞥向其他地方,頸部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你先松開我,我和你解釋現在的狀況。”
“這樣不是很好嗎?”大庭山茶的聲音裡夾雜着惡意,面上的笑容是明晃晃的刻意為此,“如果夏馬爾醫生你想要違法的話,我也不會躲避哦。”
一個少女對随時會失去理智的男人說出這種話…
幾乎如同邀請。
但是…
夏馬爾閉上眼。
男人放在少女腰肢處的手攥成拳狀,手背處青筋裸露猙獰地鼓出。
“…你患上了七日睡鼠綜合症。”他的嗓子幹澀,“Patrizio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這個病的方法,把自己的血液混入了你家的飲用水裡,你之前收到的那封血書也是他留下的,你因此患上了最後會死在夢裡的七日睡鼠綜合症,你從三天前在離開了醫務室後忽然病發,陷入昏睡一直未醒…”
“等下等下!”
少女故意挑起男人惡念的挑釁表情凝固在臉上,傲慢消散,金眸裡閃過疑惑與茫然。
“我…昏迷?昏睡了三天??”
她不敢置信地反問道。
大庭山茶控制不住地提高音量,她徹底松開拽住夏馬爾領帶的手,在他的支撐下站定。
什麼愛慕籠中鳥之類的這些東西都先放一放,現在最重要的根本不是這個!
她最後的印象是客服的通知和那些混亂得令人瘋狂的畫面,但至于昏迷、睡了三天這些…這些她完全沒有印象啊!
……三周目開局昏迷三天——?
“或許你想要更準确的數字?”
Reborn平靜的聲音從陰影的角落裡傳來,他小小的身影也在聲音落下後從角落裡走出。
他擡高了帽檐,滑稽的豆豆眼冷凝了一瞬,他看似坦蕩地直視着少女卷席着混亂與極緻魅力的臉,仿佛一點都未曾被影響。
大庭山茶皺起眉,“那你的意思是說那家夥随便進出我家丢下那封血書,還自由到能在我家飲用水裡和水裡的雜質玩滴水認親?”
她眼尾瞥過四周的擺設,熟悉的東西,熟悉的擺放位置。
現在才意識到的濃厚血腥味缭繞在她的鼻尖,血液的源頭是被夏馬爾擋的隻剩下一隻扭曲的腳的屍體。
“哦,再加上你們又在我家裡制造案發現場。”她不滿地揚起頭道。
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套都快看不出是校服的校服,嫌惡地皺起眉。
“而且我昏迷三天你們竟然就任由這種東西在我的身上呆下去?”
“碧洋琪已經來了,下次就會有人幫你換衣服了。”Reborn淡淡地道。
這絕對是詛咒吧?!
大庭山茶生氣地從夏馬爾的半個懷抱裡向他的方向看去,卻又發現一個粉發的高挑美麗少女彎下腰抱起了Reborn。
“…啧。”
她咂了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