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棺材都套着椁,有的套一層,有的套多層,看身份高低。很多陪葬品并非随着屍體貼身存放,而是在外面的大棺材裡面放着。
男人不打算把棺材都打開,他隻想要撬開最外面一層,當然,如果層數很多的話,再開兩層也行。
棺材并不算非常沉重,三人一起拼力将棺材推開了一個縫隙,這個縫隙才打開,一股更難聞的味道就撲面而來,小吳是最先忍不住的,他捂着口鼻後退好幾步。
“這什麼味。”
墓室裡面的味道已經很糟糕了,沒想到這裡面的氣味還會更糟糕。難聞極了。
“忍着點,瑪德,來幫忙,這麼點縫隙手都伸不進去。”男人怒道。
小吳忍着作嘔感,上前繼續開始發力。終于棺材開了很大一個口子,可以瞧見裡面的東西了。
男人最先拿起手機往裡面打光看過去,他以為看到的會是小棺材和各種陪葬品,誰想到瞧見的竟然都是白骨。
而且非常單一,層層疊疊都是手腳的骸骨,沒有其他部位。
男人立即吓得癱軟在地。
就在這時,石頭摩擦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男人震驚的擡起頭,就看到青石闆被移開露出的一點星空正在緩緩縮小。男人意識到了什麼,慌忙跑過去,就看到原本應該綁在樹上垂進來的繩子已經被剪成幾段丢進了墓室的地上。
“别關上,裡面有人!還有人!!”男人大聲喊道。
小吳兩人也從恐懼中恍然回神,慌忙過來跟着伸出手揮喊,甚至急的要扒着牆壁石磚往上爬。然而石磚打磨光滑,縫隙被填滿,根本就上不去。
三人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青石闆被合上。
“瑪德,誰啊,都說了裡面還有人,你是想要殺了我們嗎?想要陪葬品嗎,這裡沒有啊,混蛋!!”男人近乎絕望憤怒的吼聲響起,他不斷的拍打着青石磚,然而上面沒有半點回應。
“快,找找路,墓室都是相連的。”男人急促的喘息着,用燈照着周圍。
他沒有找到所謂的路和出入口,墓室周圍都是封死的石磚,疑似暗門的東西都沒瞧見。不過他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剛才躺在墓室角落死去的那人,屍體不見了。
“有人動過他嗎?”男人顫抖的手指過去。
另外兩人都搖頭,他們也非常的恐懼。小吳更是快要昏厥,突然間他看到了什麼,顫抖的手擡起來,指着男人身後,嘴唇哆哆嗦嗦:“在……在……”
男人僵硬在原地。
小吳終于将那句話說完了。
“在你身後。”
男人回過頭時,隻看到一張腐爛的大嘴撕咬了過來。
這也是他人生看到的最後一幕。
很快,這個人殉坑裡哀嚎聲響起,三條生命就這樣被埋葬在了下面。
黑暗的夜色下,一個人正在悄悄的善後,将青石闆移回去後,用土一鏟子又一鏟子的掩埋。
這次廢了很多力氣,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瞧見地面留下的包裹,暗暗懊惱自己竟然忘記了将東西丢進墓室裡毀滅痕迹。
隻能丢到深山老林去了,好在這個山來了很多次,哪裡有洞穴,哪裡有山崖峭壁,一清二楚。
“五個人了。”小聲喃喃的念叨着,擡頭看向頭頂的繁星,“還剩下三天,還差兩人。”
時間很緊,不過,還來得及。
*
榭家老宅。
從祠堂出來後,幾人關閉了祠堂的門,轉而去了旁邊的耳房。
這裡也鎖着門,老樣子,切鎖進入,都不用顧輕示意,明駿才就命令人偶造物行動了。
耳房就是一個雜物間,放着滿滿當當的櫃子和匣子,從地面堆到了屋頂,角落裡還有不少雜物,看着非常淩亂,但意外的塵土不多,好像有人前段時間才來過這裡打掃。
“哇,真亂。”錢興文感慨道。
榭晉則辯解道:“這裡就是雜物間,那些平時不會用,但是又不能丢的東西,基本都會放在耳房裡。時間久了就堆那麼多,整理也不好整理。”
“雖然放的很亂,但是沒有多少土。”藍木渝有些好奇,“你媽媽經常打掃啊。”
“……這種耳房,她基本兩三個月才會清理一次,應該是上次清理的時間很近吧。”榭晉則翻了幾個匣子,找到了老舊的銀首飾,不知道是哪個祖先留下的,銀子已經舊的發黑,還邦邦硬。
“舊書!”錢興文翻到兩本線纏繞起來的舊書,書頁已經很脆弱了,隻是碰一下就碎裂開,錢興文立刻不敢碰了,小心翼翼的放下。
看書名,是一本論語。應該是榭家某一代先祖拿來給孩子開智學字的讀本吧。
顧輕掃視着這裡,東西太多太雜,他不認為這裡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一個櫃子底下,瞧見一截木頭,抽出來看,竟然是祖先牌位,看這破舊模樣,應該是換新以前的舊牌位。
牌位的底座已經掉了,字迹還清晰,能夠看到牌位上的名字:父榭兆,母是榭殷氏。
顧輕記得這個,在祠堂裡第三排就是。
正打算把牌位放下的時候,系統突然出聲了:【宿主,這個牌位底座不是自己壞的,是被暴力拆開的。】
顧輕想要放下牌位的手又停下了,他思索片刻,低下頭在櫃子底下找了找,果然扒拉到已經壞了的底座,拿出來看後有些驚訝,這個底座和其他支起來的底座不同,方方正正的,竟然是盒子狀。
這裡面,應該藏過什麼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