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星眠背後的脊骨裡,生出了無數的觸手。
那些章魚須般黑紅的觸手從衣領裡、衣服下擺裡探出,陰森森地拖在地面上蠕動着,扭曲着,拖着水液,乳白的吸盤都在興奮地翕張。
簡星眠正揮着錐子,忽而驚覺一陣溫燙的觸感掠過手腕,觸手全都釘在半空。竟是商殉又移了下手,摸了一下簡星眠裸露在外的手腕。
“!”
皮膚相蹭,激起一層細密的酥癢!
簡星眠:“!!!”
面容凝滞了一瞬。
緊接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的心髒撲通撲通越跳越快,瞳仁迅速放大。觸手也紛紛退回身體。
——皮膚饑渴症,犯病了!
簡星眠喉間發幹,下意識便松了商殉。反應過來時渾身燙得厲害,視線前也一陣陣眩暈,強撐着揮起錐子朝商殉刺去——
錐子的尖端,在空中劃出冰冷的弧線!
在商殉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
商殉懶懶笑着,評價道:“眼神太兇了。狠戾,濡濕,像隻很喜歡咬人的野獸,喂不熟,更适合被關在籠子裡。”
簡星眠:“……”
他還欲行刺。
商殉沒有作罷,直接一腳,踹向簡星眠腹部。
“呃——!!”簡星眠徑自撞向牆壁,喉中漫起嗆人的腥甜。
本來發病難受,這一下被踹得骨頭都快碎了,眼睛漆黑,伏在地上難捱地喘息着,身體還在抖。
簡星眠舔舐了幾口手指間纏繞的血,是剛才商殉身上流下的。
他邊舔着,邊陰森森地盯着商殉,語調幽浮,透着點病态的狠戾:“你的血好甜,下次就挖下你的内髒吃掉。”
商殉:“那我很期待。”
他走過去,漫不經心拎拽起簡星眠的頭發。
商殉薄薄的鏡片,在微弱的光線下反出一道亮光。他夾着煙的手摁住簡星眠的頭,往地上狠狠砸了一下!
“嘭!”
簡星眠黏糊糊盯着商殉:“将你的血液也都喝掉吧。”
商殉覺得不夠,又摁着簡星眠的頭部。
“嘭!”
簡星眠:“腦子也當豆腐挖,然——”
當太陽穴以及耳後,都被商殉的大手包裹住時,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手心的溫熱,還有酥酥麻麻的感覺。簡星眠竟有些變态地覺得被……砸爽了,舔了舔嘴巴,抑制不住想要離對方再近些。
“嘭!!”又是狠狠砸了一下。
商殉半眯眼看着,臉上仍是那副遊刃有餘的笑,沒有多少情緒起伏,讓人很難猜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神秘又難以捉摸。
商殉将手指插/進簡星眠的頭發裡,居高臨下地俯視對方。
他注意到,簡星眠“不經意”地擡起了一些臉頰。
商殉:“?”
臉完全貼合在他的手心,輕輕蹭了下。
商殉靜靜盯着簡星眠:“?”
簡星眠還在等:“?”
簡星眠換回惡狠狠的仿佛随時要殺人的神情:“還想将你的腦花拌飯吃。”
預想中的疼痛卻沒來。
商殉已經狀似無意地松開手,站起身,随意接了句話:“嗯。我覺得一定超好吃,用番茄鍋煮然後加蔥花。煮完了給我盛一碗。”仿佛早已看透他的心思。
見商殉不再碰他,皮膚饑渴症的痛意迅速蔓延全身。簡星眠的眼底再次冷了下來,盯着商殉背對着他時,腦門後紮着的銀色小揪揪,偷偷磨着口器裡寒氣森森的尖牙,隻想沖上去啃爛商殉的血管。
“哒哒哒。”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系統緊急提醒道:【宿主,有人過來了。】
商殉又轉身回來,簡星眠立刻閉好眼等待被摸臉砸地。
結果。
商殉手裡拿着個煙灰缸,直接一擊給他砸暈,然後娴熟地,跟拖碎屍麻袋似的,将簡星眠拖進更衣室的簾子後面。
“……”
商殉慢條斯整理了下衣袖,拿起衣架上一件外套披好遮住傷。他的心情卻很好,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忽然覺得簡星眠性格很帶勁。
*
“聽說了嗎?商殉被好幾個富商包養了。”
“噓。我聽說不止這件事呢。他還是個舔狗!”
“卧槽,他瘋了啊?!那等那些富商知道他舔别人,不得再扒了他的皮——話說回來,就他那窮酸樣,能舔誰?”
“還能有誰,劇組裡最可愛漂亮的那個陶亭辜啊。商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