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麼味道的煙?】
商殉擡頭看了眼,簡星眠正在打字。雖然同在片場面對面就能看見對方,但兩人昨天剛打完架,估計是這個原因簡星眠隻想跟他發短信聊天,不想當面說話。
商殉:【薄荷爆珠】
簡星眠:【跟你的舌頭哪個甜,都沒嘗過。】
等了幾秒,沒等到回複,簡星眠在輸入框發了一大段:【怎麼不理我了?我可能要犯病了,我的腦子裡像是要腐爛出黴菌,我要被黑暗吞噬了。】
【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沒有貼貼我會死掉的會死掉的會死掉的會死掉的會死掉的會想要用刀片劃開手腕把腐爛的血液全都流幹淨但在我死之前會帶你一起走帶你一起死呀好不好】
就在簡星眠輸入了一整頁,準備發送時。
手機響了。
商殉:【想嘗嘗?】
嘗什麼?
煙還是……舌尖?
簡星眠發消息的手指都登時停了。他趕緊把對話框裡的字都删掉,隻覺得口幹舌燥,連片場都熱了不少,臉頰羞恥燒熱,心髒跳得嘭嘭快。
其他演員見狀,悄聲讨論道:“簡星眠剛一直在發消息,還老是往商殉那邊看,肯定是在給商殉下戰書。”
“肯定在言語激戰啊,這手速,估計已經從父母罵到族譜了,祖宗十八代墳頭都快罵青煙了吧。”
“我感覺商殉和陶亭辜還挺配的。”
“看到沒?!簡星眠耳朵都紅了,肯定是被氣的!”
*
下午的第二幕戲。是簡星眠和陶亭辜在荒島上被女鬼追逐,一起手拉手跑路的戲。
商殉看到劇本的時候,眼底笑意更甚了。他沒看懂導演是怎麼選角的,拍的耽改恐怖片,但是選出來的cp是……簡星眠和陶亭辜配一對。
簡星眠那個性格,真的不會夜裡陰森森站在床頭,舉着錐子,就把陶亭辜刺死了嗎?
系統:【宿主,要不去看看他們演戲,主角受陶亭辜也在那裡。】
【作為一個合格的舔狗,你就裝作看到陶亭辜和簡星眠牽手吃醋,賺舔狗積分。】
商殉友情提議:“要不把陶亭辜和簡星眠湊一對?”
系統發出尖銳的爆鳴:【No!】
商殉懶懶笑着道:“他倆手拉手挺和諧的。以前我家裡養了一對兔子,也是像他們這樣,一隻兔子愛咬人有趣點另一隻軟趴趴的沒什麼勁,偶爾逗逗玩就行。讓他倆玩去吧。”
商殉對陶亭辜、簡星眠都不在意。
他已經在片場打了3個哈欠,癱在椅子上剝橘子,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懶散随意。
系統:【不行啊啊啊啊劇本會崩的!宿主,努力賺積分啊。原文主角攻快登場了,還有炮灰攻二、四都快出場了,你的舔狗任務還沒完成!時間緊迫!】
為了繼續舔狗任務,獲得主角受好感,方便後面讓原文主角攻看見并吃醋。
商殉隻好在兩人演完戲後,将陶亭辜叫走了。
……
站在走廊裡時,偶有穿堂風掠過。
商殉輕輕“啧”了聲,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陰魂不散地盯上了。有道暗影在暗處悄然蠕動,風裡似乎有道陰恻恻的視線,正舔舐在他身上,偷偷地窺視着他。
不過無所謂。
商殉背倚着欄杆,銀色的頭發泛着淡淡的光澤。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打火機。
“啪嗒。”
翻蓋,聽聲,動作懶散随意。
可能指節過于冷白漂亮,與黑金的打火機形成視覺沖撞,襯得打火機都像是價值連城。
陶亭辜站在商殉對面,舔着甜筒吃,像個發育不全的未成年。
商殉盯着他冒寒氣的甜筒都覺得胃痛。表面上,商殉還是那副遊刃有餘笑着的模樣,垂眸看向陶亭辜:“要不,你離簡星眠遠一點?”
陶亭辜:“為什麼?商殉哥吃醋了嗎?”
商殉在腦子裡搜刮了一下昨天的舔狗語錄,心不在焉道:“嗯。或者你們聊,我去找棵檸檬樹抱一會也行。”
【叮,恭喜宿主完成舔狗任務,積分+2分。】
陶亭辜抿了抿唇,突然朝商殉邁出一步。
商殉感覺到一陣,迎面撲來的奶香味。
緊接着,衣服下擺被陶亭辜用指尖勾住。
商殉今天穿着件黑色的皮夾克。整個人身型颀長,比陶亭辜整整高出一個頭,正低垂着薄薄的眼皮。
陶亭辜整個人,都快嵌進商殉懷裡了。
商殉:“……”
下一秒,陶亭辜就當着商殉的面,将那個草莓甜筒,“啪”一下摁在自己胸口。
商殉:“…………”
粉色的草莓甜筒,登時在陶亭辜的衣衫上乳化開。
散發着淡淡的奶油香味,還在往下滴流着黏稠的液體。
衣衫被冰淇淋濕哒哒地泡着,隐約可見衣服下亮亮的乳/釘輪廓。
“唔。”陶亭辜嘟囔了一聲,擡起圓溜溜的眼睛望向商殉,輕眨了一下眼,“不小心弄到身上了,好涼。都濕了,弄得我好不舒服,哥能幫我舔幹淨嗎?”
系統發出尖銳的爆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商殉垂着眸:“是嗎?這麼漂亮的皮膚沾上冰淇淋,真讓人心疼啊。不過——”
商殉閑散靠牆,指尖燃起煙。眼睫收斂地攏着,顯得眼神斯文慵懶。
陶亭辜身體緊繃,心髒突突突地跳。
煙霧在兩人之間散開時,淡睨陶亭辜時竟也憑空讓他生出被愛的錯覺。
然而下一秒,青年傾身貼近陶亭辜的耳側,喉結滑動時,胸腔裡漫出一聲輕笑,“……這關我什麼事。”
陶亭辜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明明所有人都喜歡他,商殉也一直都是他的舔狗,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系統:【宿主,說好攻略主角受的呢啊啊啊啊!】
商殉在識海裡回系統:“他剛湊太近,我一下子恐同了。手都摸折疊刀上了,強忍着才沒給他捅死。”
系統:【……哦。】
但是簡星眠看向商殉的眼神卻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似乎并沒有生氣,臉頰也紅了些,眼睛更亮了。
系統:【哎?!我去他這什麼反應——?!】
系統疑惑地翻看了下後台:【宿主你的舔狗值+3-2+20!怎麼居然任務完成又加20了?!這個陶亭辜該不會是個m會自我攻略,就喜歡你對他愛答不理的樣子吧?卧槽!】
商殉無動于衷抽着煙,看了眼積分面闆就劃掉了。
“砰——”
突然有人推開走廊的門,呼嘯的風灌了進來。
來人穿着漆黑的帽衫,帽子兜頭罩着将頭發壓下來一些。
他的眼底顯得更加陰郁了,視線像錐子一樣鑿在商殉身上:“原來你們在這偷情。”
商殉沒什麼過多表情,繼續靠在欄杆上淡笑着抽煙。
陶亭辜羞恥地紅着臉,聲音像太妃糖黏糊糊的:“我先走了。商殉哥一會我給你發消息聊。”
在陶亭辜逃離後,商殉忽感覺喉間一涼,是簡星眠将刀片抵住他的喉嚨,冷寒感直面逼來。
簡星眠眼神扭曲,眼尾都泛着些紅,渾身散發森冷的氣息,字句陰恻恻地往耳膜裡鑽:“你找他,肯定是因為你在意我,嫉妒他可以摸到我的手,然後警告他吧?我戴了手套,不會碰他的。他敢碰到我,我就将他的手,一刀一刀全用刀片劃開。”
簡星眠以為他找陶亭辜,
是因為在意……簡星眠?
商殉輕輕笑了一下。
沒想到簡星眠的腦回路這麼有趣,全猜偏了。
刀片又朝裡壓了一些,帶着刺骨的冰冷。
簡星眠感覺自己指尖都涼透了。雖然沒聽全對話,雖然他依舊很恨商殉,但莫名地很怕商殉跟陶亭辜之間真的有什麼。
明明答應幫他治病,憑什麼敢跟别人走得近,敢耍花樣就将他的腿折斷,将商殉用鐵鍊永遠囚在自己身邊。
簡星眠渾身發抖,愈發涼得刺骨,偏執又痛苦地道:“告訴我,是我想的那樣。”
但他邊說着,卻将一瓶熱牛奶塞進商殉懷裡,扭曲着:“看你胃痛,想給你送熱牛奶的。告訴我,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我就将它砸了,下次給你換硫酸。”
商殉想到簡星眠打過來的600萬,還有暖乎乎的牛奶,又覺得可以忍忍。于是擡手薅了一下簡星眠的腦袋。
“張嘴。”
就在簡星眠以為要發生什麼時,商殉猛然擡手,将那瓶牛奶強行灌進簡星眠的嘴裡。
奶液順着簡星眠的嘴角流下,那雙眼睛愈發漆黑地瞪着商殉。
商殉捏緊簡星眠的嘴巴,傾身時陰影将對方攏進去,帶着緩慢又極緻的壓迫感。他輕笑了下,氣息燙進耳膜裡:“看來你還沒清楚自己的身份,脖子上戴着項圈的小野狗,我怎麼會接受你的東西。之前隻是高興了賞你根骨頭。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