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星眠:“…………”
簡星眠渾身上下難受得很,整個人都濕透了,疼得像是在被一萬根針紮,迫切想要安撫。但這時候,手機還在震動。
他以為是商殉打電話來了。
還算有點良心。
然而劃開手機,卻收到陶亭辜的語音消息。這人發語音都黏糊糊軟糯糯,像商量一樣:“離商殉哥遠一點好嗎,是我先遇到他的。”
簡星眠:“滾遠點。我正在跟他接吻,有點被親得喘不過氣了,别煩。”
簡星眠:“再發語音下次把你舌頭割下來,嘻嘻。”
隻是話音落下去,簡星眠感覺前面那人渾身似乎僵了一瞬,很快又松了肩膀。
簡星眠:“……?”
“嗡嗡嗡嗡嗡嗡。”電話打了進來。
又不是商殉,又是陶亭辜。掃了一眼屏幕後簡星眠想殺人,對面還是陶亭辜黏糊糊的聲音:“我不信,除非你讓他說句話。”
連陶亭辜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急。
“他沒空。咳、咳咳……”但這會簡星眠脊背抵住隔間,身體也躬起一些。他有點撐不住了,犯病的感覺愈來愈強烈,身體在順着隔間門往下滑。
身上也沒什麼力氣,手機啪一下就滑出去,砸落在地。
陶亭辜的麥随着手機一起被摔在地上,疑惑道:“什麼聲音?商殉哥你在那邊嗎?你在聽嗎?”
在簡星眠神志不清的時候,突然一隻手繞到他後頸,拎貓似的将他提溜住了。
“!”
熟悉的掌心的觸感,瞬間激起他全身過電般酸麻。
隔間裡那人感覺到簡星眠整個人都抖得厲害,輕笑着,懶散開口道:“怎麼有人剛才那麼兇,現在卻在發抖呢……?”
當那個懶懶的聲線躍進耳膜裡時,如同鸩酒灌進身體裡。
簡星眠整個人後知後覺駭然睜大了眼睛。
這他媽,是……
因為犯病視線模糊不清,身體抖得厲害。借着屏幕的光,簡星眠訝異地勉強看清面前人的長相。
那人今天沒有束發。銀發随意地垂肩披散,發絲泛着淡淡的光澤。他的膚色冷白,骨相優越,英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細銀框眼鏡。
指尖夾着根燃燒的香煙。
屈指撣落煙灰時,視線仍留在簡星眠身上,帶着懶散審視的意味。
竟然是……商殉!
手機砸落在地時,顯示電話接通。
簡星眠面紅耳赤,但現在被抓個正着,又戾氣又羞恥:“。”
他懶得挾持商殉了。
直接沖過去,将小刀“咔咔”紮進手機裡。陶亭辜小聲嘀咕着:“什麼聲音?你的麥有點炸……”
話未說完,手機屏紮成雪花,聒噪的聲音終于停了。
簡星眠用意念想象,把陶亭辜紮死在屏幕裡了!
商殉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揉捏着簡星眠的後頸,對方很瘦,骨頭剛好嚴絲合縫地嵌在他的掌心。
夾着煙的手指,摩挲過脊椎骨時,能感覺到簡星眠在發抖。
“過來。”商殉将虎口緩緩用力,壓着對方被迫傾向自己。
輕笑了一下問,“生氣了?”
簡星眠渾身濕漉漉的,眼底淬着扭曲的恨。
他掐住商殉的脖子,脊背的觸手扭動:“沒生氣。我隻想殺了你。誰準你聽他講話的,他算什麼東西,你已經在幫我治病了為什麼聽他說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再去找他我就碾碎他的骨頭做标本架,塞進你嘴巴裡。”
他尖叫着踹了商殉的腿,用最後的力氣,雙手掐住商殉的脖子,可惜力氣不支,自己先摔坐在馬桶蓋上。
簡星眠的動作,無意識便将商殉拉到自己面前。簡星眠沒什麼力氣,整個人後仰着,額間流着汗。
因為商殉的突然靠近,簡星眠的雙腿被迫分開。
簡星眠:“……”
簡星眠:“…………”
這個姿勢很怪,現在遊回深海淹死自己來不來得及。
商殉也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但是簡星眠的身體,仍在往下滑。
腦中全是牆壁上的商殉的臉。渾身都在疼,繃得很緊。
商殉垂着眸,居高臨下地俯視着簡星眠。壓迫的氣息籠罩而下,夾着煙的手指,慢條斯理剮蹭着簡星眠的後頸。
煙灰掉進簡星眠的衣領裡,燙得他眼睛都紅了些。
商殉倒是并不在意他的反應,踩着簡星眠的腳,阻止他合攏雙腿。
輕笑:“小狗,這麼着急上供嗎?”
簡星眠抖得更厲害了,意識渙散忍不住貼近商殉。對方的指腹好燙,離商殉越近,那股在身體裡橫沖猛撞的疼痛就像是得到救贖,被抽離出身體。
潛意識在告訴他,不應該接近他。
那個人是商殉,是将刀子殘忍插進他心髒裡,還要防止捅不死他,要将刀尖再轉三圈的人。
或許隻是高高在上玩弄一切,最是虛僞危險……
或許靠近他,更是飲鸩止渴!
簡星眠下意識在意識模糊時,對着商殉的手臂又咬又啃,舌尖都嘗到甜腥味。
但商殉沒有松手,繼續揉捏簡星眠的後頸。簡星眠還會回應地蹭蹭手心,發尾糾纏着他的手指。
商殉覺得簡星眠像隻濕漉漉的小狗,明明在外面那麼兇,像是咬人的狗。現在到他面前,就變得可憐巴巴,眼尾通紅,摸一下就身體都抖得厲害。
好可憐的狗。
在商殉的安撫揉捏下,指腹的溫燙猛然煨入簡星眠的脊椎骨,簡星眠呼吸驟亂,鎖骨潮/紅,脊背都蒸騰起一層薄汗。但漸漸渾身像被溫水渥灌般,整個人竟安靜下來。
空間逼仄,在混亂傾塌的世界裡聽到商殉穩健而有力的心跳聲,竟像是在暴風雨中尋到永不熄滅的航海燈,将他的意識猛地拉回現實。
恢複神智的同一時刻,燈泡緩緩亮起時,漆黑的瞳仁裡是商殉逐漸清晰的臉。
那一刻,簡星眠身體疼痛全都退卻。
盯着商殉手臂上滲血的牙印,他在神志不清時咬的,商殉居然沒有丢棄他。
簡星眠感覺心跳比發病時更快了。
像是有熱流,在心髒癢癢地爬。
他舔了舔臼齒,在腦裡幽幽地想。等回去後,要把觸手再咬斷一根,将最後一條觸手留在【要貼貼】。
他喜歡這種貼貼,恨不得像那隻小鳥一樣撲騰翅膀,喉底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
但當燈泡徹底照亮一切時。
商殉例行公務似的懶懶道:“安撫費100萬,加上工傷費100萬。記得遵守我們的約定。”
“……哦。”簡星眠耷拉着耳朵,濕漉漉的,看起來微妙的失落。
“張嘴。”
商殉視線下移。
掃了簡星眠一眼後,商殉看出來簡星眠剛才确實被揉爽了。
商殉将煙頭,塞進簡星眠濡濕的舌尖,輕笑,“含着。自己把火澆滅了再出去。”
*
來了電後,商殉準備回去片場。半路上,商殉看了眼手機。
剛好收到簡星眠的打款。商殉拿去還了一筆原主欠的貸款。
剛才在片場靜了音,忘記調回來。直到這會他才注意到十幾條未接來電,基本都是簡星眠打的,還有一條未接備注是【小舅舅】。
小舅舅……?
系統:【宿主宿主!這是主角攻!】
“嗯?”
系統趕緊解釋:【這是“你”的小舅舅段洵年,但同時,他也是原文主角攻,是隻手遮天的商業巨佬,手段極其冰冷殘忍,原文裡他今晚就會登島。他會和你一起猛烈追求陶亭辜,他還會處處針對你,特别恐怖,總之千萬要小心!】
商殉:“知道了。”
系統:【?】
它怎麼感覺宿主的語調,隐隐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