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星眠垂着眼睫,像是在思索着什麼,然後才慢吞吞将房間門打開:“進來吧。”
進屋時,房間裡還有淡淡的血腥味,但是開了窗,那些血腥味很快便散了些。
商殉懶懶道:“你剛剛是在屋裡面燒烤嗎?”
簡星眠一瞬間神經繃緊,将被烤熟的章魚須背在身後,随即道:“沒有。”
當商殉走進屋内時,有種無形的壓迫在屋内散開。連給商殉倒水時,簡星眠心髒都跳得很快,有點不敢和商殉對視。剛才要不是他溜得快,他已經再一次死在商殉手中了。
或許是最近幾次商殉為他治病時貼得太近,讓他下意識忘記了,商殉原本是個怎樣殘忍的人。
還好他有複活能力,剛剛在門口等待的那一會時間裡,便是在等着背在身後的手臂上的火傷褪去。
商殉:“我房裡失火了,用了樓道的滅火器滅了火但最近兩天住不了人。在你這借住兩天。”
“好。”
簡星眠索性答應下來,眼底卻變得幽暗一片,恨意逐漸将原先的愛意侵占。
腦中全是商殉剛才将他置之于死地的畫面。
就将商殉留在這裡,然後将商殉殺死好了。雖然簡星眠不确定,是商殉會先殺了他,還是他先殺死商殉。
危險,在空氣裡彌漫……
*
商殉淋完澡後,枕着手臂躺在沙發上。
他和簡星眠在同個屋内。商殉睡在簡星眠床對面的沙發上。屋内很安靜,隻能聽到簡星眠淡淡的呼吸聲,靜得像是睡着了。
商殉掃了眼手機,發現陶亭辜發了好幾條朋友圈。
其中有一條,是陶亭辜帶着兔子耳朵發夾拍的。陶亭辜臉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是小鹿眼。
毛絨耳朵發夾是白色的,耳窩裡還塗了粉色的腮紅。他的手裡舉着個蛋糕叉,叉子上塗着綿密的奶油。
陶亭辜似乎喝了果酒,臉頰微紅,朋友圈配字:【s,你像草莓蛋糕,好想多舔一口。】
商殉給陶亭辜私發道:【今天下午,導演将你留在片場跟你說了什麼,他有沒有和你說想要什麼感覺的男主?我記得你那個角色是溫柔型,但是溫柔也分好幾類,他想要哪種?】
陶亭辜:【啊,崔導就是說我演的有點呆,讓我看看最近那個熱爆劇裡男一的幾部劇,找找感覺。】
商殉:【還有其他的嗎?】
陶亭辜:【崔導還讓我看看X的網文……嗚嗚嗚嗚,怎麼辦商殉哥,我有點看不進去。】
像是想起什麼,陶亭辜還給商殉發了好幾張圖片,是不同的尾巴照片,兔子尾巴,貓尾巴,白狐狸尾巴,還有糖果串連的彩色塑料尾巴。
那些仿真動物毛尾巴看起來都毛茸茸的,手感很好的樣子。塑料尾巴則blingbling的。
陶亭辜:【對了,我有個朋友他想戴個尾巴,戴給喜歡的人看,讓我問問商殉哥,你覺得哪個尾巴好看呀】
商殉:【都戴,一次戴九個。】
陶亭辜:【哎呀,商殉哥你好壞啊,我朋友說,這是定制的入/體尾巴,同時戴九個會死掉哒。】
陶亭辜又面紅心跳地發了幾條消息:【呼呼~不過我朋友說可以,他待會把照片發給我我發給你吖。】
陶亭辜看着手機屏幕,忽然發現商殉态度溫和了些,還變得願意跟他聊了,耳根變得紅紅的。
他擺拍了很多張戴尾巴的照片,P圖,調色,精修後才發給商殉,像個情窦初開的小男生。
系統:【恭喜宿主,獲得任務積分10分,當前世界進度15%。】
但商殉沒有再回陶亭辜,他甚至沒有點開聊天框。
陶亭辜是劇組的男一号,還是任務對象,無論是任務積分,還是陶亭辜手裡的資源,商殉都想要。商殉看了看聊天記錄提到的這幾部劇和小說,他大緻知道了導演想要什麼樣的男主感覺。
……
夜已經深了,商殉刷了一會手機便睡着了。隻是他夜裡睡得淺容易醒,當商殉睜眼時,注意到面前站着一個人,手裡的尖刀還在月光下泛起森森然的寒光。
那人正用尖刀,在商殉的胸口比劃着。
“想好從哪裡動手了嗎?”商殉聲線慵懶,仿佛隻是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商殉牢牢握着簡星眠的手腕。簡星眠動彈不得,他原本已經準備行刺,然而被商殉壓迫感的目光注視着。無所遁形。
“想好了。”簡星眠眼底幽暗,聲線裡帶着壓抑的恨,涼涼道,“殺了你。把你身上結痂的傷口全都挑開,讓你疼得求饒。”
簡星眠還在掙紮着,想舉起尖刀刺下去,然而商殉看似沒用力道,尖刀卻無法再前進半分。
“你覺得,我還會給你機會嗎?”商殉垂眸,懶懶地注視着簡星眠,表面是那副意味不明笑着的模樣,他說話時語調慢散漫聽不出情緒,但卻加重了咬字,心底早已浸着無名的怒意。
商殉倒是有些意外,原來過了這麼久簡星眠還是恨他。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病,簡星眠還是隻喂不熟的狗,會在夜裡反咬。
商殉直接将簡星眠扔到了床上!
商殉按住簡星眠的手腕,注視着簡星眠漆黑如墨、帶着恨意的眼睛。能感受到簡星眠一直在掙紮,手腕在動,腿還在踢踹着,像是怕他,抗拒他。
“你怕我?很好……那就繼續怕下去。”商殉的聲音低沉而慵懶,語氣卻比平時加重,“趴好,還要屁股的話。”
商殉抽出簡星眠睡衣上的腰帶,将簡星眠的雙手綁在了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