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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三昧集(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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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方地形千變萬化,貿然踏入其中尋到那出的概率……與站在原地等拍賣會場随機到自己面前的概率差不多。而拍賣會不等人,若這一次趕不及,下一次要等上 一輪百年。

“進入骰子中的空間,會不會有些用處?”白羨之從衣物裡拿出貼身的紅色骰子,遞給師無忌。

還帶着溫熱的體溫,在陰寒的此處甚至有些燙手。師無忌接過,手指幅度很小地摩挲了一下,溫和一笑,“此處在骰中空間看,不會有任何變化。”

如若白羨之此時目光不全在骰子上,他會看見他的美人師父這一次的笑容柔和如春雨融雪,隻若神仙,不若妖魔,看出些許落寞和思念。

“不過……用這枚骰子确實是一個很好的思路。”師無忌眼眸低垂,神色看不分明。眼前穿着白襯衫的少年,總是帶給他驚喜。

師無忌彎腰把骰子輕輕擲在血肉覆蓋的地面上,似乎并不嫌髒,指尖擦過地面,似乎還帶着眷戀。

骰子觸地的刹那,他似乎聽到一聲清淺的笑聲。他瞳孔縮緊了一刹,幹涸千年的眼奔湧淚花,被睫毛遮住,沒有被人察覺。

“這骰子與此地出于同源,大概能代表此處的意志,用它蔔卦,或許可以。”他眯起眼睛,恢複之前總是有些欠的狐狸笑。

三人一路跟着骰子給出的路線,有這骰子在外頭,似乎那些多足的惡心長蟲也不敢近身,一路上算是走出幾分悠閑的意味來,白羨之緊繃的心也放松下來。

“這地方真叫人覺得惡心。”杜盼山緊了緊衣裳,此處血肉與神經元的間隙很多,形成很多風管,又有組織被破開與閉合,形成了壓強差,于是形了四面八方的穿堂風亂流,腥臭濃郁,直叫他幹嘔地紅了眼。而他偏偏嘴碎,一路下來嘴上不停。

白羨之眉頭也皺得很緊,這地方簡直是視覺聽覺嗅覺的三重折磨,雖說兩個副本讓他對血腥味習慣了許多,但此處味道實在浮誇了些。

“确實惡心。”他話說得很快,因為一旦張嘴時間太長,這種腥味甚至會滞留在口腔中。他忽然臉色一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看向師無忌。

“……我們不會要在此處待到3天後祭地開啟吧?”

見到對方神色自然,似乎不讨厭這裡,甚至還有幾分微妙的……餍足。

“怎麼?不喜歡嗎?”師無忌看着自家徒弟忍得臉色蒼白嘴唇紅潤,眼角紅紅的泫然欲泣,頓時起了玩笑的興緻。“這可是為師最喜歡的地方,為師曾經想過在這裡待一輩子。”

他并沒有撒謊,在此處他離他的師尊,很近。

若隻有他一人,他想側卧在血肉堆成的高峰,任由青絲四散,摩挲血肉神經,貼耳傾聽那人的遺骸中血液汩汩而流,垂眸看着鬼魅絡繹踏足此地卻與那人全然陌生,享受隻有自己還記得他的孤獨。

就像眠于早已仙去的石佛掌心,香客絡繹不絕,隻有自己被佛陀垂憐。

千百年來,在白羨之出現之前,他似乎就是靠這種百年一次的溫存堅持下來的。而現在,他的佛陀不再僅僅是無意識的活物,他的佛陀在他身邊。

“說笑罷了。既然你不喜歡,我們完成拍賣便離開。”

一旁的杜盼山笑得豪邁,似乎師無忌剛講了一個天下第一好的笑話,他笑得眼角帶淚,前俯後合,盡管這根本沒那麼好笑。而白羨之絲毫不覺得他是在說笑,竟是張口忘言,一股難言的酸澀在心中蔓延,沒有由來,無始無終。自己這是怎麼了?

……

白羨之後面的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杜盼山叫他好幾次他都沒聽到,隻是潦草陪笑兩句,這讓他前世的好兄弟好不生氣,而生氣也沒法吸引白羨之的注意力。

“我們到了。”師無忌拍拍少年單薄的肩,後者如夢初醒。

眼前的建築停止了移動,覆蓋在上面的神經元與血肉薄膜也都完全褪去,露出纏滿了白緞的三層閣樓,上面字體從字形結構上來看完全是中國漢字,而卻不屬于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種朝代,似乎隻是一些無意識的筆畫排列,隻能知道上面寫得是兩個字。

進入其中,聽到裡面吹奏的竟是唢呐,甚至是合奏,從外面一點聽不到,而一進門便十分清晰。吹奏者們似乎對唢呐也初及門楣,曲子不成調且氣息紊亂,時有破音,聽得人無名火起。

然而滿屋挂着的紅油紙傘以及傘下淅淅瀝瀝粘稠的血雨讓這一切顯得詭異至極,根本來不及煩躁,隻覺得心裡沉得很。

師無忌拿出兩把青綠色油紙傘,遞出一把給杜盼山,然後自己摟着白羨之撐在一把傘下。

剛想禮貌性說聲謝謝的杜盼山笑容凝固在臉上,跟在二人身後也不再僞裝,表情陰沉了下來。

“到三樓之後,除非你真的想要這件東西并有能力支付,否則不要發聲。”師無忌出言提醒,“沒人想承受無法支付的後果。”

進入二樓,淅淅瀝瀝的血雨絲毫沒有停止,三樓也同樣如此。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盡管唢呐聲鮮明嘈雜,走遍整個閣樓,卻一個吹唢呐的人也沒看到。

三樓最前方高台上站着一個紙人,渾身由蒼白的紙漿粗糙糊成,衣服也是粗制濫造的大紅色。一口塗黑的牙笑得很用力,擠出很大的蘋果肌,其上還塗着兩團突兀的亮粉色腮紅,血雨淋在它身上卻不着一點色彩。

它的面前是一排排石凳,排列整齊,卻全部虛位以待。

它也和沒看到三人到來一樣,自顧自喊着。

“30萬冥币起拍!”

“30萬0次!”

“30萬0次!”

“30萬0次!”

“銷毀!”

它手上的那個精美的紫色琉璃盞瞬間被它用力摔落在地,碎片飛濺,在白羨之手上劃出長長的口子。師無忌很是愠怒,但他卻不對紙人有任何動作,隻是用白綢的手絹默不作聲地幫白羨之包好,然後把他護至身後。

這紙人似乎從來不介紹東西是什麼,隻是機械地報價,唱價,然後因為此處無人出價而銷毀拍賣品。

師無忌在一塊石凳子上坐下,兩條長腿交疊,頗有耐心地等待。

約摸過去兩個時辰,白羨之已經無聊到和杜盼山一起看詩集了,後者很高興,眉飛色舞卻不敢在此處貿然出聲,憋得臉紅。

……

又過去許久,久到白羨之看着那些故事都要睡着。

紙人手中拿出一片花瓣,白色小巧,水靈得與此地極不相稱。

“100萬冥币起拍!”

“100萬冥币。”師無忌平靜地開口,手卻在絲綢披肩彎成的袖子下攥得極緊。

“100萬冥币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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