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快要被他氣笑了。
甯秋遠無知無覺,動作優雅的站起身,準備離開。
不料下一刻,一隻結實有力的胳膊突然攥住他的袖口。
猛的一用力,将他壓倒在了身下。
甯秋遠瞳孔驟然漲大,高昂起腦袋,露出了一截白皙修長的脖子。
Marrt舌尖頂了頂口腔,喉結跟着顫動了幾下,眼睛跟把鈎子一樣紮在了甯秋遠的脖子上。
在他的那個世界裡,隻有最頂級的Omega才會有這麼漂亮的脖子。
思緒不由偏離大腦的正常軌道。
如果,倘若,他想,甯秋遠是個Omega,自己可能就不會這樣排斥和反感他。
正思索間,身量高大的上位者在他短暫走神的功夫,再度絞着他的雙手,重新制服了他。
一雙黑色皮鞋踩在了他不斷起伏的胸膛上。
很快,鞋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垂直的弧度,挑起了他的下巴。
迫使他跟自己四目相接。
薄唇微啟:“low貨。”
應付一個骨子裡高高在上的強者,最好的方法就是像現在這樣踐踏他的尊嚴。
這要比身體上的傷更能讓他疼。
Marrt聽過他的話,瞳孔驟然漲大,面具下的表情開始變得陰暗扭曲起來。
憤怒,興奮,激動,驚喜……萬般情緒灌進他的胸口。
甯秋遠沒空欣賞他癫狂的神情,點到為止,松開他的手腕,站直身子,幹脆利索的離開。
Marrt怔怔的看着他逐漸消失的背影,幾秒鐘後,以手扶面,哈哈大笑了起來。
聲音逐漸顫抖和嚣張。
好一會功夫,他終于脫掉頭盔,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張過分精緻豔麗的臉。
正是陸謹。
“甯秋遠……”他偏着腦袋,勾起嘴角:“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笑夠了,檢查了一下傷勢,并不嚴重。
甯秋遠留着分寸,看來真的隻是想給他個教訓。
這事也不全賴他,他起初并有弄傷秦墨的意思。
比賽時,他看到秦墨不斷對甯秋遠搔首弄姿,對方居然一點也不反感,心裡就突然有些不爽。
說白了,甯秋遠有排他性,對除陸謹之外的人即便不好臉相待,至少也不會冷眼以對。
當然陸謹根本不在乎甯秋遠怎麼看待自己,但是這讓他覺得十分沒面子。
于是對秦墨産生了一種變相的不爽,但他發誓,他再不爽也不會拿别人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壓彎超秦墨的車時,他是可以選擇避開的,但避開的危險性大于兩擦身而過。
當然這種危險主要集中在他自己身上。
站在甯秋遠的視角,自然覺得他是故意的。
但其實陸謹跟他一樣,能把握住分寸,秦墨傷不了太重。
他的胳膊當時也差點骨折,到現在還疼着呢。
甯秋遠哪裡知道這些,他隻覺得自己心機頗深,有意傷害秦墨。
想到這,陸謹的胸口開始陣陣發悶。
緩了好一會,他撿起地上的支票,看了一眼甯秋遠寫在上面的字迹。
筆走龍蛇,力透紙背。
他曲起兩根手指,貼在嘴唇上,又将印着唇間溫度的手指放在支票的字迹上,眼神幽深暗沉,自言自語道:“甯秋遠,我想好了,我不會跟你退婚。”
“我這輩子都要跟你糾纏不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