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真摯懇切,看着甯秋遠的眼神也波光流轉。
可惜十成的功力到了甯秋遠這裡零點一成都沒有了。
因為對方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留給他一分,仿佛他那番深情款款的話是對空氣說的。
開機儀式算是結束,人員紛紛離場。
陸謹看着甯秋遠的背影,眯起了眼睛,扯着嘴角笑了一會,才擡腳跟了過去。
一路跟到停車場。
本來欲打開車門的甯秋聽到身後的動靜,回了一下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事?”
陸謹盡可能夾出溫軟的聲音說:“也沒什麼,就是……想跟秋遠哥親口說一聲謝謝。”
甯秋遠:“謝我什麼?”
“沒有公開那些不實的照片,選我當這部劇的主角,還有”,陸謹越說越羞赧:“昨天我發燒時,給我送藥。”
甯秋遠嗤笑:“陸謹,我有必要跟你說明一下。”
“沒有公開照片,是因為這樣做沒有價值性可言”,甯秋遠冷靜剖析:“祖母不會輕易相信,反而你真的陷入輿論中,她隻會更加心疼你。”
還有就是,他看出照片存在惡意剪輯的成分,在沒有弄清事情真相的前提下,他不會去毀壞任何一個人的聲譽。
當然這一點他沒有必要跟陸謹說明。
“最終決定選擇你出演這部劇,很簡單,我是商人,逐利。你跟這部劇的适配度君子确實比另一個人高,可以給我帶來的效益也更可觀。”
陸謹的臉色有點挂不住了。
“至于昨天去找你”,甯秋遠實話實說:“是祖母讓我去的。”
這一點就不得不好好誇一誇柳茹了。
她很聰明,知道自己不一定能請得動甯秋遠,于是把陸謹生病的事情率先告訴了商老太,讓商老太去請。
陸謹聽完,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其實并沒有太大意外。他知道甯秋遠沒有那麼好心,純屬好奇,才追過來随口一問的。
猜測得到肯定,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無論過程怎麼樣”,陸謹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真誠道:“最終做這些事情的人是秋遠哥,我還是很感激您呢~”
甯秋遠看着他的眼神變得更複雜了。
幾秒鐘後,他走到陸謹身邊,突然伸出胳膊,指尖觸碰到了他脖子上的皮質項帶上。
陸謹頓時感覺到一股電流直沖他進的血管,身子一個激靈:“秋遠哥,你要做什麼?!”
甯秋遠的目光落在皮質項帶的邊緣,一抹細微的痕迹上:“我在想,你戴這個是為了遮什麼?”
陸謹反應很快:“沒有遮什麼,化妝師特意搭配的,就是個裝飾!”
甯秋遠掃視着他口罩下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松手,掌心攤平,沿着他口罩的方向,往上移了一寸。
這樣的角度,口罩如果換成面具的話……
甯秋遠曲起手指,欲挑開他的黑色皮質項帶。
陸謹眼睛裡突然迸射出危險的精光,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甯秋遠的臉上出現愠怒的顔色。
後者此時已經恢複溫軟乖巧的模樣,笑意盈盈的問:“哥你就這麼心急?”
甯秋遠的手頓了一下,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陸瑾側眸,濃密纖長的睫毛柔軟的垂在空氣中。
“沒關系。”他勾着唇,引導着甯秋遠的扯住皮質項帶的一角,猛然用力。
幾秒鐘後,項帶穩穩的落在了甯秋遠的掌心。
甯秋遠能很清晰的感覺到,上面殘留着的淡淡鈴蘭清香和青年滾燙的體溫。
“我的人和心早就屬于秋遠哥了”,陸謹滿面羞赧,“哥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将無條件的配合你呢~”
甯秋遠聽的五官都快要皺在一起了。
手裡的皮質項帶更像是一根吐着蛇信子的毒蛇,死死纏在他的腕骨上。
甯秋遠睨了一眼他修長漂亮的脖頸,除了方才裸露在項帶外的那點紅痕,幹幹淨淨。
不是他留下的傷。
把項帶扔回給他,松開手,甯秋遠轉過身子,坐進車裡。
饒是竭力隐忍着,臉上的怒火也還是因為青年輕浮的挑逗顯露了出來,額角的青筋清晰可見。
像一頭被踩住了尾巴的老虎。
陸謹欣賞着他生動的愠怒表情,壓了壓快要翹起的嘴角,心裡說不上來的愉悅。
但這并不算什麼,他發誓,日後,他會将甯秋遠給他的羞辱,一五一十的清算回去。
甯秋遠坐進駕駛座,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眉心,從車視鏡裡看了一眼青年挺拔的身影,若有所思。
是受了點傷,但不嚴重,跟Marrt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