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的雙手緊緊的扒着門框,用力到骨節都開始發白,好一會,他才艱難的張開嘴,第一次說出了求人的話語:“大哥,求你,放我出去……”
牙齒都要嚼碎在肚子裡。
可是換來的是男人更放肆的大笑:“弟弟啊,我這可是在幫你~”
“你說我要是把你人畜不分,隻顧發情的這一幕,拍下來給你那個心理脆弱的母親看,會怎麼樣呢?”男人笑得愈加放肆,“她會不會被你吓到,再也不認你這個野種?”
因為抓的太用力,門框上印上一大片血迹,順着陸瑾的手指縫隙流淌了下來。
陸瑾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男人的腳步聲在空闊的走廊中響了起來,越走越遠。
巨大的絕望和外面仿佛要把整個世界摧毀的大雨迅猛的朝他襲來。
他的眼眶裡一片血紅,緩緩站起了身子。
強烈的鈴蘭香信息素無邊的蔓延在逼仄的房間裡,藏獒縮在角落裡,渾身發着抖。
閃電投射在陸瑾的臉上,使他的漂亮的面容變得猙獰扭曲。
然而最終的結果卻出乎男人的預料,陸瑾不知從哪裡摸到了一把美工刀,割破了自己的腺體,昏迷了過去。
但他當時意識混亂,思維遲鈍,喪失了這部分的記憶。
男人把藏獒弄死了,手法殘忍,扔在了陸瑾身邊。
第二天,當他從一片血泊裡醒來的時候,藏獒奄奄一息,閉上了眼睛。
陸瑾的臉色狠狠一變,怔然的看着它,眼神空洞,心裡千瘡百孔,捂着肚子,劇烈的嘔吐了起來。
他的腺體已經自動修複,完成了一個Alpha的最優質分化。
他成了家族最早分化,且級别最高的Alpha,逐漸被父親重視,直至後來走上雲端,擁有制裁壞人的權利,實施最殘忍的報複。
他殺了他的大哥。
把他的父親關進了療養院。
那個女人也沒有享受到她這一輩子都在渴求着的碩果,撒手人寰。
他的人生到了最後,擁有了所有,卻也一無所有。
倉庫外的閃電還在繼續,跟十二年前的那個晚上如出一轍。
強烈的反胃感襲了上來,他慢慢蹲下身子,手指扣在喉嚨上,幹嘔了起來。
這樣的惡心持續了将近十幾分鐘,額角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眼前開始出現幻覺,看到了一大片血泊。
藏獒躺在其中,一動不動,失去了生機。
這樣的幻象讓他渾身一激靈,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冷卻了下來。
他趕忙擡起胳膊,用力的抓住了門把手,聲音微弱又顫抖:“哥,求求你,開門……”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當真聽到了門口的回答聲:“陸謹?”
陸謹神情一定,不敢确信的看着那扇緊鎖的大鐵門。
沒聽到回答,低沉磁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陸謹,你在裡面嗎?”
握着門把的雙手有一瞬間的松弛,陸謹遲疑的張了張嘴:“你……是誰?”
問是這樣問,心裡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