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兩邊共三個房間,隻有兩人在一間屋子裡準備起身查看情況。一聲尖叫聲後,趙淩峰押着一個男人來到了客廳。
越白站在正中間環顧四周,基本的家具都有,但生活用品幾乎看不到。比如怎麼都離不開的紙巾和水杯。
張世民這樣的人生活質量尚且如此,就不用說其他人了。
越白一邊想着一邊坐在了沙發上,趙淩峰将男人一腳踢到在她面前,“白老闆,張世民不在這裡,這人說他回來以後經常一個人往A區跑。”
“那隻能麻煩外面的人幫我們跑一趟傳個話了。”越白朝門外聚集的人群揚了揚下巴。
趙淩峰不習慣張揚行事,猶豫道:“白老闆,他早晚會回來的,我們等一陣……”
越白擡手打斷了他的話:“晚上回程路上不安全,早點解決了好。”
趙伊人跟在趙淩峰後面進去那間屋子後一直沒出來,她忍不住問道:“伊人在裡面幹什麼?”
趙淩峰原本思慮的神色猛然一變,槍指着男人後腦勺,手指扣動了扳機。
消音槍響沒有驚動外面的人群,“啪”的一聲,越白還沒問話,男人就摔倒在自己面前,鮮血自腦袋流出,染紅了客廳的地面。
越白捂着鼻子站起來,“裡面發生什麼了?”
這時,趙伊人環抱着一個瘦弱的年輕女人走了出來。
她原本的外套已經脫下來披在了女人身上,但後者的小腿仍然裸露在外,細白勻稱。
“白姐姐,她雖然跟在這些人身邊,但從來沒有做過壞事。”趙伊人将女人安置在沙發上,轉頭對越白解釋着。
越白将捂着鼻子的手放下來,擡眼看去。
女人的頭發披散在肩頭,意外的飄柔烏黑,顯得那張臉小巧白皙,仿佛一個巴掌就能蓋住,但她眉眼風情卻并不顯得柔弱,與越白對視的第一眼就下意識地露出一個毫無威脅力的笑。
越白移開目光,看向地上死掉的男人,這才注意到他的褲子好像剛剛才穿上一樣,掉皮的褲腰帶支棱着長長一截。
隐隐猜到這倆人剛剛在做什麼,越白又對地上的屍體補上一槍,然後對趙伊人說:“我又不是判官,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趙伊人看一眼趙淩峰,又看一眼越白,不說話了。
三人沉默時,沙發上的女人站起來小心翼翼道:“趙隊長,聽說你們搬出基地了,不知道我能不能跟着你們?”
趙淩峰臉色微微僵硬,不點頭也不搖頭,看着越白詢問她的意思。
而越白從女人含情脈脈的眼神裡終于明白了點什麼,“你是雨星?”
蔣雨星沒有得到趙淩峰的回應有些失落,聽見越白叫出自己的名字露出驚訝的神情,在兩人間來回看了幾眼後才點點頭,“我是,您是趙隊長的……”
蔣雨星看出了趙淩峰對面前女人的不同尋常之處,心裡揪起酸澀的情緒,但還是帶着笑禮貌地問,自從末世以來,她為了生存看人臉色習慣了,伏低做小埋在骨子裡,讓她對着比自己過得好的人生不出半點優越感。
越白瞥了趙淩峰一眼,伸出手,“我是他上司,叫我白越就好。”至于怎麼知道雨星這個名字的,她沒有說。
白皙柔嫩的手上,黑藍色跳躍的指甲上甚至還帶着閃鑽,蔣雨星一時愣住了。
面前的女人是末世中第一個向她伸出手的人,不是施以援手,不是客套且暗藏禍心,是和平年代認識一個人時對其平等尊重的禮儀,以至于從小擁有良好修養的蔣雨星頓時恍如隔世。
她的手盡管沒有握槍拿刀,但其他的雜活做的也不少,上面早已毛毛糙糙,劃過柔嫩的大腿肌膚時都會激起不适的痛感。
蔣雨星從前覺得趙淩峰身邊沒其他女人,至少不代表自己沒有魅力,但現在這樣一個人在他身邊,自己是怎麼也比不上的。
自卑感從心裡生起,她伸出雙手輕輕和越白握了一下便松開,低着頭小聲喊了一句:“白小姐好。”
越白動作頓了頓,剛覺得這個女人挺會順着杆子往上爬,現在她不打算開口,越白卻又覺得她不會審時度勢。
自己難道不比趙淩峰更可靠嗎,一幫人指着她生活呢。
越白不是個主動的人,人家沒有請求到她身上,她也不會上趕着。
她轉身對守門的瞿詠說:“用點吃的随便找個人給張世民報信:我收他來了,要找什麼靠山也快點,我們時間不多了。”
越白甯願摸黑穿過危險的高速路,也不打算在南方基地過夜,但能趁着白天趕回去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