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殺了你,臭婊子!”他視線模糊仍然罵罵咧咧舉着槍胡亂射擊。
小六在駕駛座雙手離開方向盤開始掏槍。
越白雙腿率先從車窗進入,“啪”的一下蹬飛男人的槍,左手摁住張世民的手,快速利落地出刀,一下便割破了他的喉嚨。
頸動脈中噴出的血液灑了越白滿臉,星星點點的落到黑色沖鋒衣上,挂不住的血液繼續往下流,滿身血腥味,她卻眼也不眨地轉頭對準駕駛座的男人又是一刀斃命。
捂着脖子發出“嗬嗬”的聲音并不比喪屍恐怖多少,越白眉眼帶血,對瞬間出現在車内發出冰冷溫度的段士音說:“和平酒店向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舉刀橫在她脖子上,越白轉頭又伸手接住了迎面而來的巴掌,泛着冷氣的五指和烈焰火熱的掌心碰觸。
她盯着那雙執拗的純黑色瞳孔冷聲道:“張世民一行人欲占我酒店在先,後殺我員工在後,拒不道歉态度嚣張,我不手刃他們不堪為酒店老闆。”
孟泺從後視鏡看見白老闆落後,對車内幾人喊了一聲便駕駛車輛開始急速後退撞擊。
戰态猛烈焦灼,越白同樣心裡焦急,但她語氣仍是不緊不慢:“反倒是你們南方基地,治下不嚴還包庇罪魁禍首,更别提所謂待客之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初次見面的未來盟友的?”
她絕口不提研究院的私心,将事件起因拉到了兩方沖突上。
卻沒想到段士音根本不吃這套,對酒店和盟友的話充耳不聞,也不探究話裡的意思。
被無形刀扼制住的脖子興緻勃勃地往前伸,說話時嘴裡冷氣像吐煙圈一樣,“這把刀是隕石的力量嗎?誰鍛造的?還有你的異能,是你自己激發的?”
越白被血液糊成一團的眉毛緊皺,刀身的流光往前用力一壓,絲絲血迹冒了出來,“你還不配我告知這些,想要知道我異能的秘密,讓你們基地最高領導人來找我,和平酒店老闆白越,坐等各位的賠禮道歉。”
說罷,她蓄力揮出左掌,随即收刀後仰,右腿作勢踢出去。
白色身影頓時消失不見,她立馬收回假動作,打開門将駕駛座的屍體扔下去,然後開着車向前沖去,打算和孟泺彙合。
南方基地的車輛所剩無幾,剩餘人馬在居民房中找到掩體開始射擊,而趙淩峰幾人仍在掩護她撤離。
越白踩着油門撞向前方一輛車,點燃車内張世民的屍體,然後跳下了車。
趙伊人見此情景急忙對孟泺說:“快别倒車了,白姐姐沖過來了,準備闖出去!”
孟泺連忙換擋,緊盯着車後越白的身影控制着車速。
終于,在幾人不要命的火力掩護下,越白重新踏上了小巴車。
黑色布料顔色加深,粘稠發黑的血液布滿整張臉,看不出任何白淨的皮膚。
許安被吓得一愣,手中一松,傳單散在了車廂座位上。
蔣雨星驚訝過後回神,連忙蹲下去撿。
趙淩峰沖過來扶住越白,眼睛上下來回地掃,恨不得上手去查看,“哪兒受傷了?”
越白顧不得回答,搖頭果斷道:“張世民死了,我們撤退,傳單一張也不要留,全抛出去。”
說完她氣也不喘地拿上槍加入戰鬥,做着最後的反擊。
趙淩峰眼神擔憂,最後也隻能拿起武器,為孟泺開路。
撤離的速度快且猛,後方的追擊漸漸遠離,幾人開始警戒着前方。
然後,就在大家以為在城門口又得大戰一場時,兩個眼熟的守衛卻毫無防備地撤開了一層層防護。
越白想到會瞬移的段士音,沒有猶豫道:“直接沖出去!”
趙淩峰幾人眼神猶疑,卻沒有阻止,槍口對準守衛防備着他們。
直到車輛徹底開出基地後,那兩名守衛仍是絲毫反擊也無。
大家終于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蔣雨星和許安抛傳單的動作停下,看向趙淩峰:“繼續嗎?”
越白從後座抄起一把狙擊槍伸出窗外瞄準城内,嘴裡說着:“繼續,那些物資也全扔出去,孟泺别停。”
瞄準鏡裡,一抹白色的身影遠遠站在高處,随風而起的衣角有火燎過的痕迹,段士音雙手插兜歪了歪頭:“後會有期,白越。”
輕聲念過的名字消散在風中,越白放下槍終于長呼了一口氣,靠在車座椅背上呢喃道:“比我還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