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魔族進入風月館?
柳未夏想起那張符紙,經過十年的洗禮,當初她留在符紙内的靈力早已枯竭,但也絕對不會讓魔族進入。
所以她不信進來的是魔族:“不可能。那張符紙專用來抵禦魔族,元嬰期之下的魔族都無法進入。”
“也不見得。”有人小聲反駁:“那張符紙也不知道是誰畫的,萬一是那個無知小輩畫的呢。而且先前那隻魔族是怎麼進來的?”
“能進來一隻,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二隻。”
那就更不可能了。
柳未夏心底升起一股嘲諷,沈随塵畫出來的符千金難求,注入靈力撐個十年八載不成問題。
至于那隻逃走的魔族……
打斷他的是謝餘寒,對方劍柄上玉白色的挂墜發出叮咛的輕響,寒光出鞘,直奔樓上事發之地。
周圍沒了聲音,争辯的人屏息凝神,隻因為謝餘寒掃過來那一眼,太吓人了!
“楊蔓兒還在樓上,先捉闖入的賊人。”他三言兩語就把人安排好了,一群人浩浩蕩蕩上樓,完成師兄吩咐的任務。
等圍在一起的四五個人全部離開,周圍的空氣都通常一些,柳未夏深吸一口,裹緊身上的鬥篷。
謝餘寒沒有離開,他好像對自己的劍很有信心,不打算上去看一眼,而是轉向身側的女孩,垂眸輕掃她的手臂:“還疼麼?”
柳未夏舉起手臂,露出裡面很小的一道傷口,已經結痂:“你說這個?小傷,不疼。”
得到的答案他顯然不滿意,眉心蹙成一個川字:“你的修為還不高,遇上他沒必要硬上,為什麼不找我?”
他們的房間緊挨着,隻隔了一道牆,隻要動靜大一些他在隔壁就能聽到趕出去。
但柳未夏從被魔族找上,到殺了魔族,都沒發出一點聲響。最後被發現還是因為她體力不支,倒在外面。
她明明可以找他,自己也一定會幫她,為什麼不找他?
謝餘寒這麼想,也這麼問了:“我可以幫你,為什麼不找我?”
他固執的像是一個不會軟化的石頭,重複着那句話。
柳未夏不在意那道傷口,倒是現在謝餘寒的态度非常不對。
她含糊着想要把這件事糊弄過去:“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是下意識反應。”
真不是她說謊,前世獨自一人生活,應付各種危難,已經養成了習慣,身邊猛然多一個同行的人,反倒讓她覺得不自在。
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所以她覺得謝餘寒就是在無理取鬧。
謝餘寒眉心擰了擰,不信:“你的下意識就是沖上去?”
她不想和謝餘寒争論這個,便先走為妙:“楊蔓兒到底怎麼樣了,我去看看。”
楊蔓兒跌坐在牆角,顫顫巍巍抱緊自己的身體,來的人圍成一團,有幾個在安慰她。
柳未夏上樓擠開人群,一個渾身漆黑的人被釘在牆上,血液順着傷口往下流,滴在門縫裡。
看見她,楊蔓兒好似看到救星,慌忙從地上站起來,握住她的手腕:“仙長,我什麼都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說!”
她咬着牙關,哽咽道:“隻求你再給我一張符紙,風月館裡的大家不能被魔族發現,我們好不容易活到現在。”
她眼裡的熱淚滾燙,順着臉頰滑下去。柳未夏身上隻有一條手帕,抖開替她擦掉眼淚:“别怕,館外貼的符沒問題,進來的也不是魔族。”
“不是魔族?”
不止楊蔓兒,意外的還有幾個一同前來的弟子,幾人面面相觑,捆人的手放慢了速度:“怎麼可能不是魔族,城内現在除了魔族哪還會有其他人?”
怎麼不會有。
柳未夏讓人把楊蔓兒帶下去安頓好,過程交代的非常細心,聚着的百姓都是熟悉的,楊蔓兒走後她的餘光瞟到束縛住的賊人。
身側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人,謝餘寒在聽到她說符沒問題時心中微動,一股奇異的感覺湧出去。
女孩又信誓旦旦說賊人不是魔族。
賊人腹部受劍,又被縛靈鎖捆住無法動彈,縱使又再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出。謝餘寒靈劍歸鞘,劍鞘抵住對方的兜帽,将其掀開。
賊人沒想到自己能被這麼多人抓住,當即繳械投降,哭哭啼啼說自己沒有惡意。
“我不是魔族,我是修士!我真到底是修士!來這兒是為了找一樣東西,我沒有惡意的,也沒準備傷害那姑娘。”賊人雖然長的賊眉鼠眼,但投降認錯快的很:“我就是鬼迷心竅,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求各位大俠放過!”
賊人說他原本是外地的修士,要逃命才來到倚天城,後來隐姓埋名一段日子,前幾天丢了個東西被楊蔓兒撿到,這次來是要拿回丢的那東西。
李牛上下把人身上的危險物品全摸出來,放在桌上竟然堆了個滿滿當當。
謝餘寒掃了一眼便沒了興趣,賊人的法器要麼簡陋要麼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