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愛心印記是具象的、藏在衣服裡的,而且塞西諾還沒有完全摸清印記的用法。
但是她能模糊感應到印記的顔色到底屬于“粉→紅”還是“白→黑”,答案隻會是二者其一,不能感應到具體顔色的深淺。
俠客屬于“白→黑”、飛坦“粉→紅”、派克諾妲由于着裝風格非常明顯能看到淡紅色印記。而庫洛洛,在他回答的那個瞬間,塞西諾就知道絕對是“白→黑”!她猜大概率特别黑!
雖然她嘴上說着給庫洛洛一次修改機會,可實際上,他說完的那一刻念絲就已經下了結論,塞西諾作為“宿主”也無法更改。塞西諾面上是惋惜和遺憾,心裡巴不得庫洛洛趕緊倒黴。
庫洛洛低頭看向放在自己心口的手,很鎮定地得出結論:“這個動作是幹擾項,與你的念能力無關。”
塞西諾撤回手,聳聳肩:“誰知道呢,也不一定是不是?”
偏頭,塞西諾看到派克諾妲和飛坦的神情一言難盡,好像在說:你說你惹他幹嘛。
俠客倒是非常興緻勃勃:“正好,大家都有充足的戰鬥準備期。就一起開始塞西諾下一輪的念能力訓練吧。”
塞西諾剛有一點點的笑意消失在臉上。
你們明明是一群腦回路奇怪的惡勢力,為什麼要執着于把她的念能力給練好、教會?
塞西諾突然想到自己在荷馬書店是随意翻書時看到一個概念:沉沒成本。
他們起初因為好奇心而在塞西諾身上投注的時間和精力,是已經發生不可挽回的沉沒成本。
他們相遇到現在的一切,對現有決策而言都是不可控成本,會很大程度上影響彼此的行為方式與決策。從這個意義上說,理智的人在做決策時會屏除掉這些不利于決斷的因素,可人類就是無法保持理智的。
庫洛洛和俠客在做決策時有多少人類的成分呢?
俠客或許還好說,但庫洛洛,塞西諾通過自己對“人情世故”的理解和過往接觸人的經驗來看,那家夥一旦搞明白了,有用的東西據為己有沒用的東西到手玩幾天就扔掉,實在是個“爛人”,與渣男的區别就在于渣男玩弄感情,庫洛洛是個興趣使然的全方位騙子!
如果她對他的評價是有失偏頗的。
那就以她的評價為準!
說實在的,塞西諾本身對于提升自己的念能力沒有意見。
但是,人類的授課和研究員教黑猩猩下棋兩者的本質區别不就在于,後者教授知識的前提是不平等的、目的是為了比對數據和得出結論。他想好好教你和他沒把你當人,這兩者并不矛盾。
“黑猩猩-塞西諾”目前面對的就是名師四對一的情況。
主要負責講解的俠客哼着不知名的小調把他的白闆又擺了出來,在上面寫下了“周、隐、凝、圓、堅、流、硬”七個字。
飛坦就地而坐,把塞西諾窩着的沙發的扶手當做靠背,有一下沒一下的玩着一截小指頭。
塞西諾很難把注意力集中在寫字的俠客身上,她轉頭看向飛坦,問他:“你這是哪兒來的?”
看着,是真人的小指頭。
“從今天對戰對手身上切下來的。”飛坦抛起小指頭又接住,像在扔一截路邊撿來的碎枝,“那家夥嘴巴不幹淨、哦不、全身上下都不幹淨,隻有這個小指頭的形狀長得還不錯。”
“我能問一下他的其他部分……算了。”
飛坦偏要答:“切太碎。可能被競技場的工作人員拿去喂狗了?”
塞西諾将目光從飛坦的方向移開,飛坦卻偏要把小指頭捏着舉起來,晃到塞西諾面前:“你要嗎?給你做個标本玩兒?”
有一種,一大早起來,貓放了一隻死老鼠在你床頭的,既視感。
“不必了。”塞西諾把飛坦的手推遠。
“好了,不要開小差了啊,我們要開始上課了。”俠客有模有樣地提醒着,不知從哪裡搞來一副銀框眼鏡戴上了,“先讓同為特質系的派克諾妲和你說一下基本狀況。”
派克諾妲雖覺得幼稚,還是配合了俠客的要求:“塞西諾,你覺醒念能力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有一個明顯的特征,是一般念能力初學者少有的——你的念能力‘技能’的形成早于你完全掌握念能力基礎。”
“也就是說,你還沒有完全明白念能力通用的情況下該怎麼用,就已經有屬于自己的一套使用方法了。”派克諾妲指了指自己,“這在一些特質系念能力者當中很常見。一些在某些領域登峰造極的人,覺醒念能力時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俠客示意派克諾妲講到這裡就可以了,他繼續說:“所以呢,你可能出現,對自己的念能力理解不夠,因使用不得當而傷人傷己的情況。”
塞西諾眨了眨眼。
騙人。
俠客想說明明該是:對自己的念能力理解不夠,所以沒法讓我們把你的念能力研究透的情況。
“因此,鞏固基礎迫在眉睫。”俠客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就讓我們先從……”
“從‘圓’開始。”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庫洛洛突然開口。
他看着塞西諾,再一次強調:“從‘圓’開始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