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湖和他兄弟是先貧後富,蘇筝便用銅錢代表着他們剛做生意的那段時期,以元寶代表他們發财之後,蘇筝手持的信物變化,陳湖也會在夢中受到指引,化出與之相應的夢境。
這次睜眼,陳湖、陳泊換了身極為氣派的行頭,陳氏布莊搬到了主街的鋪面,店内除了他倆,還聘請了一衆夥計,堪稱生意興隆。
“進展這麼快?”蘇筝訝然。
曆來的經商者,有的勤勤懇懇一輩子隻拿了個棺材本的錢,有的卻乘風起勢,賺得盆滿缽滿,前者可能是真沒天賦,後者卻需要恰當的時機與出衆的能力。
陳湖、陳泊再怎麼機靈、會做生意,也很難一下子就做到這個地位。
腦内胡思亂想之際,陳氏布莊來了幾位客人,這些人衣擺繪着金魚紋飾,姿态高昂地跨進店内,陳湖和陳泊立即揚起了十二分的笑意招待他們,語氣讨好。這熟練的架勢,不像是初次見面。
這群人選完衣料,和陳湖打了聲招呼,連定金都沒付,相互調笑着走出店門。
蘇筝了然。
背靠大樹好乘涼。在汶陵做生意,有什麼比攀附上張氏更為快捷的?
不過有一點她很不解,張氏每日那麼多人投奔、攀關系,怎麼會偏偏選中他們?
這一重夢的内容仍是不豐富,看不出個所以然,無奈蘇筝掏出最後一件:寫着陳老四名字的小人偶。
将人偶往前一抛,落在地上,它立馬變成了個身材高挑的莊家漢,正是蘇筝和青鳥看到的那座小院裡的丈夫——陳老四,陳海。
前兩重夢平淡乏味,抓不住重點,這次不一樣了,陳海被兩名侍從牢牢壓制着,跪在地下,身旁的妻子也被挾持着站在原地。
陳海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絮兒在哪。”
“三弟,這話你問過幾遍了?”陳湖蹲在他面前,一臉無奈道,“被洪水沖走,不知去向,我也無能為力。”
“你們撒謊!”妻子尖聲道,“我聽見絮兒在你家廂房裡面哭,是你把她藏起來了!你要我女兒做什麼?”
“弟媳,你先冷靜。”陳泊開口,“我從來沒聽到大哥家裡有絮兒的哭聲,你莫不是太過傷心,聽錯了?”
“你們放開我,讓我自己去找!”陳海厲聲道,“我和阿玟都聽見哭聲了,你們要是真沒做,就讓他們松手!把我們關在這,除了心虛還能說明什麼!”
“三弟啊,你這就有些不上道了。”陳湖頭疼地看着陳海。
接下來,任憑陳海和他妻子怎麼罵,陳湖和陳泊都不再給予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