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是被逼無奈?”青鳥道。
“是……”陳湖縮了縮肩膀,“一開始是我和二弟先斬後奏,可後來發生的,都不是我們自願的啊!”陳泊附和着狂點頭。
“停。”
青鳥擡手,阻止他們繼續辯解,“我想請教一事。”
“請、請講。”陳湖不知就裡。
“你提及的那兩位張氏使者,是否确有其人?”
她們在陳湖夢中沒有見過陳宅多出兩個人來。若說陳湖陳泊舍不得自己的生意,更舍不得夠上張氏的機會,回青林莊後後悔了,二人一手策劃此事,把陳海的女兒再帶回汶陵交給張氏,這樣推測也不無道理。
“不是啊!我們哪敢!”陳湖驚恐道。
陳泊道:“我們真的不敢胡說!我和大哥親眼見到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不說話,女的穿着紅衣服,臉上蒙着面。”
熟悉的形容,蘇筝面不改色,問道:“你們所說的陳氏使者,他們得到孩子不應該立馬一走了之?為何會把孩子放在你家廂房,遲遲不帶走?”
陳湖臉色一白,不懂蘇筝為什麼了解得這般事無巨細,頓了一會,磕磕絆絆道:“那、那個女人說,孩子淋雨發了風寒,叫我把她治好,不然主家看到孩子身體有恙,不滿意就遭了。”
“我一直小心照料着,前日孩子已經差不多大安了,夜裡卻哭得厲害,把我三弟和他娘子招了過來。他們被制住後要大喊叫人,是張家那個男的施法封上他們的嘴。我把人帶到偏房關着,誰知他們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去敲震山鼓。後來那兩人把我三弟和弟媳弄暈了,丢在我家,做完這事就抱着孩子走了。”陳湖道,“我三弟和弟媳見過他們模樣。二位要是還不信我的話,等他們醒了盡管去問。”
陳海夫婦遇上的是會仙法的道士,不是普通人,他們被封住言語無法喊人,找鄰居也無濟于事,所以才要求助青雲閣。
蘇筝心道,還是遲了一步。
“用不着問了。”
門被一陣疾風推開,尚瑤幾步跨入,少見的面色冷硬,她在幾人投來的各色目光中,道:“陳海和他娘子已死。”
偏房内,蘇筝探了鼻息,也切過了脈,和尚瑤說的一樣,已經斷氣許久,根本無力回天。
陳湖、陳泊站在房門口,兩人震驚無措大于傷心,雙雙講不出話。
青鳥将白布蓋回夫婦臉上,問尚瑤:“死因是什麼?”
尚瑤靠着牆道:“沒有傷口,也看不出下毒痕迹,拿不準。”
陳湖忍不住道:“為何要殺我三弟,孩子都給他們了啊?!”
“省得煩心吧。”尚瑤道,“他們醒了必定會吵着要女兒,說不準還會跑去汶陵要人。”
幹脆利落地殺了這對夫婦,就不會有後顧之憂。陳湖、陳泊最多傷心一陣,也就過去了,或許還會慶幸死人不會把事情告到鄉親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