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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佘溪村(男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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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城位于國之東南角,是王朝的邊境之城。

此處地勢險要,依山地而建,不遠處則是黃沙大漠。

幽城城牆固若金湯,是以用來抵禦邊境之外頻頻犯科遊牧民族——沙爾。

幽城與沙爾泾渭分明,誰也未曾想到兩者之間,竟有一村落隐藏于此,依山傍水,是乃人間秘境、世外桃源。

此村喚為佘溪村。

清晨微露,雖是卯時,天已是白光之色,趙阙熟練拿起屋中角落的竹簍,推開門,前往村莊北側的叢林拾取木材。

“阿阙!你起得好早啊!”一陣輕快的聲音傳來,趙阙停下腳步,轉頭,是一個隻比他高一個頭的少年,他的哥哥,佘均。

此時他也背着竹簍,正不好意思地笑着。

見趙阙沒有什麼反應,少年小跑過去,遞給他一根又細又長的木棍,語氣羨慕,又夾雜着少許敬佩:“阿阙,聽說前幾天,村長爺爺又單獨教你了?”

“嗯。”趙阙接過木棍,彎了下唇,“謝謝哥。”

“沒事沒事——”佘均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後又長歎了口氣,臉皺成一團,“怎麼阿阙你這般厲害,但我身為你的哥哥,怎麼就總學不會呢?“

——因為你總是半路跑去河邊玩耍。

趙阙心中默默想到,但他很給面子地沒有說出來,反而是鼓勵道:“隻要你堅持下去,我相信哥你也遲早會被村長爺爺叫去學習的。”

“是嗎?”佘均摸了摸弟弟的柔順的頭發,長噫一聲,“借我們阿阙吉言,希望那天早早到來吧,否則爹娘總是念叨我這事,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說罷,少年又笑了笑,高呼道:“我一定堅持我一定努力!”一邊說着,一邊抓住趙阙的手就跑了起來,他們迎風而行,發絲時而向上時而向下,趙阙先是拘謹,但很快便在這張揚的氣息中放開了起來,露出了一絲罕見的笑意。

趙阙不是佘溪村真正的子民,他是三年前,在一個偏僻荒蕪的地方被佘符、佘瑤這對夫婦撿到的。

這對夫婦那日正好機緣巧合出了村落,在外邊一時迷了路,這才遇到了趙阙——一個被河水沖到岸邊的七歲孩童。

兩人并無任何猶豫,便趕緊将這孩子帶回了佘溪村。

可村裡的阿婆不願意給他醫治,隻因他是村外之人。朦朦胧胧中,趙阙聽到幾道此起彼伏的聲音,最終化作一句,“......那我們收養他。”

趙阙七歲了,并非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甚至說他是早慧的,早已明白了許多道理。“收養他”或許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其背後承擔的東西,卻難以衡量。

最開始時,佘瑤曾小心翼翼地問過他,“阿阙,你想回家還是想留在這裡?”

男孩面容精緻白皙,安安靜靜,既是孤僻也是冷漠,但那一刻他卻笑了一下,“母親,我想留在這裡。”

佘瑤面色一怔,但很快便湧出高興的淚花,這些日子的照顧,她早已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孩子,于是女人上前一步,緊緊地抱住了他,“好孩子,好孩子......”

于是,趙阙就此就留在了佘溪村。

佘溪村有一個自古以來的傳統,孩子到六歲的時候便要拾煅木學習工匠,趙阙也并不例外。

他很快便跟着村子裡的其他孩子一起學習工匠。

工匠不僅考驗人的技巧,更考驗人的體力,但趙阙在學習時,從不叫苦叫累,每次都是最先完成師傅布置的任務的那一位,漸漸的,他便獲得了村子裡許多長輩的誇贊。

經過一年又一年的學習和重複,趙阙在制作物品方面上已經有了質的變化,甚至已經超越了比他大三歲的哥哥。

那天,村長将哥哥佘均和他叫去家中,說是他們鍛造工具的水平已經達到了初步的水平,現在要告訴他們一個精煉手藝、獨屬于佘溪村的秘密。

這個秘密世代相傳,任何佘溪村子民都需要學習了解。

“爺爺,究竟是什麼秘密?”佘均問道,眼中充滿好奇。

村長笑了笑,撫須片刻,道:“普通工匠制作物品,往往會從其實用性以及最大利益出發,但我們佘溪村的人制作刀、劍、箭,總是會帶着一份情感,而這份情感也會使得這些東西充滿靈性,充滿靈性的東西是有價無市的。”

他們安靜地聽着,面色懵懂。

趙阙擡頭,問道:“我也可以做到嗎?”

白發老者看着眼前的男孩,眼神深邃:“隻要你願意,阿阙,你也可以。”

趙阙點點頭,學門技術确實不錯,至少餓不死。

如果能在這裡長大,那也很不錯。

今日的學習告一段落,趙阙做的是一支木笛,他已經把大部分的輪廓刻畫出來了,隻剩下一些小的細節尚未雕琢。

臨近傍晚,兩兄弟回家時,面對的便是佘瑤準備的豐盛飯菜.

女人溫柔地用衣袖擦了擦男孩臉上的灰印,雖然趙阙心中還是有些排斥這般親密的舉措,但已經能夠從容地适應,他輕聲喊了一聲娘,将自己身上的重物放下。

佘瑤看着溫順的孩子,發自内心地笑着。

圓桌上,一家人正溫馨地吃着飯,佘符看了眼趙阙和佘均,說:“過幾天,我将你們送去學堂學習去,識識字。”

正在大口吃飯的佘均手中動作一頓,隻覺得頭昏腦漲,他擡頭,咽了下口水,有些心虛地問:“爹,能不去嗎?”

眼看佘符表情不悅,佘均忙說:“阿阙才十歲,這麼早便要識字了嗎?他平時還要忙着做東西,怎麼忙得過來......”

說完便看向趙阙,眼部費勁地使了個神色,畢竟阿阙隻喜歡鍛造,哪有那麼多時間去讀書識字......

佘符微頓,他确實沒有考慮到這件事,于是他轉頭看向端坐着的趙阙,語氣溫和了些,“阿阙,你想識字嗎?”

“想。”

以前有人教導過他,識字與讀書不可廢,來佘溪村的這些日子,他确實很久都沒有接觸過筆墨了。

“好孩子。”聽到這個回答,佘符覺得甚為欣慰,男人摸了摸趙阙的頭,露出少許笑容。

見趙阙這般爽快,少年也挂不住臉,偷偷撇到一邊。

佘瑤走到少年旁邊,拍了拍佘均的背,溫聲道:“就這樣說好了,後日裡你們去學堂。阿均,不準耍花樣偷懶,記得照顧好弟弟,聽懂了嗎?”

少年頓了下,最後還是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

*

趙阙和佘均一大早便趕往學堂。

佘溪村不大,所有需要識字的孩子隻能在辰時前往,午時歸家,聽說,是因為學堂隻有一位先生,且這位先生是外地來的,性情古怪。

那先生隻知姓單,其貌不揚,教書的時候十分刻闆,一個字一個字地教,毫不講究樂趣與否,聽得學堂中大部分孩子昏昏欲睡,有些膽大的甚至打鬧起來。

趙阙心中微驚訝,他以為教書先生應同他以前遇到的那般引經論據,學富五車,但是這位......難以評價。

盡管課堂無趣,但時間仍是如湍流般急速飛馳,很快就到了可以回家的時刻。

趙阙拒絕了佘均一起回家的邀請,他有一些問題想要問問這位先生。佘均見弟弟留了下來,糾結了一會,便也跟在旁邊,一會看着趙阙,一會看着教書先生,頗有些緊張。

“單先生是從佘溪村外面來的嗎?”趙阙微微扯了下嘴角,使自己看起來比較溫順。

但這位教書先生仍自顧自地繼續收拾東西,沒有理會小孩。

趙阙又問了一遍。

佘均拉了拉弟弟的袖子,“聽說單先生不喜歡别人問他外頭的事情......”

“我也是外頭來的。”趙阙看着少年,話卻是對單觀說的。

果然,單觀的手頓了頓,眼神如鷹般看向趙阙,一掃之前冷漠渾濁的氣息,看得人心中一跳。

“外頭來的?”

趙阙點了點頭。他不是佘溪村的,他是被佘家夫婦撿回來的。

單觀停頓片刻,沉聲道,“跟我去趟後院。”

趙阙“ 嗯“一聲,很快便跟了上去,單觀看了眼一起過來的佘均,語氣冷冷:“小孩,讓你弟弟一個人過來。”

“哥你放心,我沒事。”趙阙看着少年,平靜地說道。

佘均抿了下唇,看了下自家弟弟,又看了看古闆沉悶的男人,最終道:“好,我在外面等你。”

趙阙點頭,随單觀進了後院的屋子。

屋子不大,擺件卻很整齊幹淨。

單觀自顧自地拿出右手,閉了眼睛,嘴中念念有詞,整個人巍然不動。

像個神棍。趙阙心中默默想到。

半響,男人猛地睜眼,眼神頗為複雜地看着趙阙。

男孩一頓,問道:“單先生,你是在算卦嗎?”

“算卦?”單觀搖了搖頭,“我不算卦,隻是曾經做過幾日道士,能看些風水罷了。”

“風水?”

單觀緩緩坐到一邊的木凳上,面容凝重:“無知者,無畏啊!”

說罷,他看向趙阙,語氣鄭重:“小孩,你說你是外頭來的,你可知,這佘溪村以外的樣貌?”

趙阙心中生起一絲疑惑,年幼時的記憶雖模糊但也并非完全忘記,隻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

“你不是佘家人,可以逃過一劫。”

趙阙愣在原地,皺起眉頭:“什麼,先生你說什麼?什麼叫做我可以逃過一劫?”

“——村子裡面會發生什麼事嗎?”他敏銳地意識到什麼。

“爹娘,還有阿均,還有村子裡的佘家人,他們會出什麼事嗎?”

面對趙阙的步步追問,單先生的眼神忽然變得悲憫與痛苦起來:“他們躲不掉的。”

“躲不掉,躲不掉什麼?”男孩語氣稍帶急切,神色冷冽,“先生若不說的話,我去問問村長爺爺。”

“等一下!”聽到他要去問村長,單觀猝然抓住了趙阙的手臂,“小孩,你現在過去就是找死,沒用的,他們已經來了。你跟着我,我帶你逃出去。”

趙阙神色一頓,眼神犀利,“單先生,我可能沒有理由相信你,至少,我要回去找我的爹娘。”

說罷,趙阙用力地脫開單觀的桎梏,推開門,抓住還在情況之外的佘均就跑。

“趙阙,你慢點,你跑這麼快幹什麼啊!”

“有要緊的事情,我們快點回家!”

佘均閉了嘴,也抓緊趙阙往前跑。單觀看着他們奔跑的背影,歎了口氣,不再追趕。

快要到達村落的居住地時,趙阙莫名地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而這氣息并不是佘家人的。

“阿均,我們走小道,情況不太對。”他的額頭冒出冷汗。

他們避開平日裡面最喜歡的大道,從房屋背後的小道繞路而行,忽然,聽到一陣嘈雜聲。

趙阙偷偷地探出腦袋,卻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了。

大家平日聆聽村長爺爺講話的平地此刻站滿了烏泱泱的人群,那些人穿着黑色錦衣,前後圍成兩排,正好攔截住佘家村民。而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名帶着面具的男子和頭發已經全白的佘溪村長。

“佘簇,你說說看,你把'碧月'放在哪裡了?”男人的聲音不大,但卻正正好好能被趙阙和佘均聽到。

村長并未答話。

男子拿出一把淩厲的長劍,直接架在村長頸脖處。

下面一片驚呼與叫罵聲,有成年男子想要沖上前去,卻被黑衣人制止,一刀鎖喉,濺出一大片血花。

“哥。”趙阙握住少年的手,微有顫抖,“咱們不要發出聲音,等會兒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發出聲音。”

“阿阙......”佘均顯然是被此時的場景震驚住了,一動不動的,顯然失了魂。

面具男子見村長仍是不答,不由有些氣惱,看了眼下面的村民,蓦地笑了起來:“佘簇,當年佘家毀掉契約逃到這裡,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你現在交出來,我還能放你們一馬,留你們一條命。”

風吹起老者的白發,以往慈愛的皺紋此刻顯得冷硬:“偷?這本就是屬于我們佘家的!你們沙爾族人不顧當初誓言,一把大火将佘氏燒之,如今又有何顔面來讨要?”

“哈哈哈哈哈哈......”

面具男子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勾住老者的下巴:“這天下,是我們沙爾的,你們佘氏,也是我們沙爾的。現在你們皆為魚肉,若你說出'碧月'在哪,還能留你們一條命!”

“來人!”面具男子大喝一聲,瞧了眼底下的村民,伸出手随意地指了指,“這幾個,殺之。”

刀劍刺破人體,伴随着持續不斷的哭泣與叫喊,鮮紅的血液噴薄而出,激起一陣陣腥味彌散在空氣之中。

佘家的村民就如同一群任人宰割的羊羔。

老者的脊柱仿佛被折斷了般,陡然彎了下來,透露出一股蕭瑟的蒼老。

恐懼、害怕、仇恨、痛苦,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緊攥住他們的心弦。

無望在蔓延,于平靜中崩裂。

突然,人群中一男子趁着嘈雜從袖中掏出一把短劍,以箭般的速度直攻面具人,欲取首級,而不等劍觸碰到其人,男人的身體便被一黑衣人用長劍貫穿,面具人反應過來後猛地用腳将男子踹到地面,碾出一道極長的黑色痕迹。

赤紅的潮水跨過劍柄,流淌在地面上,咕出一個個水泡。

“阿符!”女人不顧周圍人阻擋沖上前去,而還沒有等她靠近男人的屍體,他的胸膛便被另一黑衣人刺穿,時間仿佛在此刻凍結,女人的表情還未從悲戚中轉換過來,便重重地錘落在半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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