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蕭鹭斜睨他一眼:“我敢打他嗎?”
“确實,打了三弟,小妹不會放過你的。”
“诶,你說這事弄得,當時爹要是沒收下三弟,說不定如今這兩人輕輕松松在一起。”
“是啊—可若是沒收下三弟,母親也不會平安誕下小妹。”
蕭鹭重重歎了口氣:“造化弄人啊……”
.........
“虞夏,睡了嗎?”
江翊知道夜色已深,他獨身一人去找虞夏很是唐突,但他沒能控制住自己,雙腿不聽使喚就來了。
本以為會空歡喜一場,沒想到虞夏很快開了門。
“還以為你睡了。”
虞夏請他進了屋内:“沒有,宛婉剛送我回來。”
“今日焰火表演怎麼樣?喜歡嗎?”
“喜歡,大家都很開心,我也開心,狗蛋也開心。”
“汪汪!”
狗蛋叫喚了幾聲,搖着尾巴回應她。
“我這有可以拿在手上的煙花,你要不要玩?”
江翊試探性開口,虞夏向來膽小,沒想到對煙花倒是一點也不怕的,一口氣答應了。
“那剛好,我們去院子裡放。狗蛋,你也來!”
江翊将煙花放在虞夏手裡,幫她擺好了姿勢:“我準備點火了。”
“嗯嗯,你點。”
虞夏第一次玩這樣的煙花,心中激動萬分,指尖微顫。
火焰引燃了火線,砰的一聲,紫色的煙花綻放在虞夏的院子上方,化作星光消散。
煙花筒開始發燙,接二連三噴出的煙花帶來沖力,虞夏手晃了晃,險些沒拿穩,幸虧一雙有力溫暖的大手覆住,煙花得以正常飛射炸開。
“沒事吧?”
“沒事,幸好你在身旁。”
說完這句,虞夏自己都覺得暧昧,她燒紅了臉,慌亂昂頭看去。
“這一顆是藍色的,像你養的鸢尾;這一顆是紅色的,像你養的杜鵑……”
雖然“看不見”,但江翊一朵一朵說給她聽,狗蛋歡快在院裡追着煙花撒歡。
那是别春日深夜,獨屬他們的秘密煙花。
......
秘密你個大頭鬼。
嗎利弊不是公務繁忙嗎一天天牛勁這麼大嗎?
宛婉躺在床上聽着隔壁的動靜狂翻白眼。
.........
昨夜玩得厲害,虞夏索性歇一天。睡了一天也沒有人來打擾,精神十分充沛,剛好去找找看五二有沒有給留下痕迹。
月色朦胧,晚風裡多了絲熱氣。
夏天就要到了。
老槐樹樹影婆娑,槐花凋落,隻剩零星挂在枝頭,望着照耀在自己身上那抹殘月。
虞夏指尖拂過樹身,粗粝硬澀,轉了一圈什麼特别也沒發現。
看來五二還沒有什麼消息。
欲離開時手指刮蹭到翹起的樹皮,劃出了細小的血口。虞夏退回去,仔細端詳,那翹起的樹皮是被人有意折成這般刁鑽的角度,上面還沾了些粉末...是她的毒粉。
“.....”
除了那個大賤人還會有誰做得出這種記号?
虞夏都懶得噴,掏出地圖在夜色遮掩中出城,往翠鳴山上去。彎彎繞繞幾個小道,視線裡終于出現一座燃着橘紅燭光的庭院。
她一腳踢飛快要散架的籬笆,大步流星闖進去。撞開門的那瞬間一陣強勁的掌風襲來,虞夏瞬間拉開距離,順勢高擡劈腿,對方似乎料到她的動作,一個躲身再次襲拳。
虞夏提力跳躍,化拳為掌轟去,對方這次并未躲閃,直接接下她掌風,兩股内力碰撞,周圍空氣發出爆鳴,兩人雙雙被擊飛落在地上,靜谧的空氣裡忽然流動着淡淡的血腥味。
虞夏咽下口腔的鮮血,像個沒事人一樣站起身,落坐在熱茶前,随意招呼:“過來歇着吧,我就當做自己家一樣啊。”
五二掀起面具飛快擦掉嘴角的血迹,不緊不慢坐在她對面,語氣淡然,聽不出好壞:“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從他嘴裡能說出什麼好話。
“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線索了,但是不多。”五二從袖中取出一張泛黃的圖紙:“這是從長安到南河鎮已經南河鎮規模的地圖。”
“多謝。”
虞夏接過地圖大緻浏覽,發現從長安到南河的路途不到十天就能到,如今過了半月,許蘭還沒有消息。
“不用着急謝我,搭檔一場,可别怪我沒提醒你,這南河鎮的渾水,不是你一人能淌過去的。”
五二的話讓虞夏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許蘭和小寶,出事了。
“等我回來,請你吃飯。”
虞夏留下承諾,起身匆匆離去。
五二站在窗前,望着那道焦急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重新坐回小塌,摘下面具,細細品賞那杯溫茶。
.........
“今晚收拾好,天不亮我們就出發,狗蛋的話...”虞夏想了想,取出筆墨紙硯留下書信:“讓宛婉給江翊送去,托他照顧幾日。”
系統知道她擔心許蘭,出聲安慰:“宿主你也别太擔心,說不定沒什麼事呢。”
虞夏手上的動作一頓,她從包裹裡拿起許蘭送她的鈴蘭流蘇斜篦,牢牢攥在手心:“系統,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系統知道她與許蘭之間的情意,雖說起初接近許蘭她确有私心,可相處久了,就算養盆花也有感情了,何況是真心實意對她的許蘭和小寶呢?
無言一夜,天際還染着墨色,虞夏默默從後門離開,租了一輛馬車,不一會出了城門。
視線漸漸模糊,虞夏阖上雙眸,再睜開時已然漆黑一片。她理應早已習慣,可面對未知,心中難免會有些恐懼。
還好有系統,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