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婉覺得天塌了。
不過聽見虞夏真心告白說下輩子先來愛她,宛婉覺得…
這天縫縫補補還能用。
.........
夜裡休息時,系統和虞夏開始清賬。
“掃描警報一小時二十顆晶石,面容識别一次十顆晶石,屏蔽結界一次三十顆晶石,宿主你一共用了兩次就是六十顆晶石,加速器十顆晶石,大力腳十顆晶石,地圖和面紗就當友情提供,不跟你算了…”
“這是之前落下的賬,對了,還有給江翊養那花,十顆晶石,總計一百二十顆晶石,宿主現存餘額四萬九千八百八十。”
虞夏的心在滴血。
“你确定你不是仙人跳?”
系統跳腳:“我已經按最低價跟你算了,你居然這麼說我?!這些道具有本事你别用啊!”
虞夏咬牙切齒:“你當時跟我說要花晶石嗎?”
“這還用說嗎?出來混的,哪有不花晶石的?”
虞夏一時語塞,竟說不出話來反駁。
“算你有種。”
系統語氣上揚,聽着心情很好:“謝謝誇獎。”
氣得虞夏狂翻白眼。
死系統,走着瞧。
.........
焦急慌亂的腳步從前廳傳開,一個接一個,就像石子抛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正在一起品茶的蕭祎夫婦正要責怪下人莽撞失了禮數,下一秒卻被下人的通報震驚說不出話來。
“你說什麼?!”
蕭祎打翻了茶盞,滾燙的茶水澆了一身。蕭夫人雖然同樣慌亂,還是連忙擦拭蕭祎的衣袍。
下人戰戰兢兢,語氣裡帶上了哭腔:“是真的老爺夫人,大郎君帶着三郎君馬上到府,二郎君也在回府的路上了!”
“老爺?老爺!”
“快!進宮請太醫…請太醫來啊!”
蕭祎受不了刺激,一口氣堵在胸口,昏厥過去。
......
“姑娘!姑娘!!”
蕭若芙正照着虞夏教的法子擺弄花草,聽見寒枝的呼喊從園子轉回房:“怎麼了這是?”
寒枝臉色很是難看,眼淚嘩嘩往下掉,讓蕭若芙瞬間慌亂。
“怎麼了?你說啊?”
“姑娘…”寒枝不敢直視蕭若芙的眼睛,她摸淚斷斷續續道:“三郎君…三郎君他…”
蕭若芙心裡咯噔一下:“三哥哥他怎麼了?”
“三郎君他今日陪大郎君巡軍…遇襲身亡了…”
像是被東西卡住喉嚨,蕭若芙呢喃半天字不成句,提起裙擺就往正堂跑,路上連腳下台階都沒注意,實實在在摔了一跤。
“姑娘!”
蕭若芙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借着寒枝站起來一跛一跛往前跑,離正堂還有一截距離,清晰聽到從裡頭傳來的哭泣和嗚咽。
她身形一晃,差點再次摔倒。
寒枝眼疾手快穩住了蕭若芙,冰涼的體溫透過錦衣傳遞到她手心,她看了眼失魂落魄姑娘,别過臉抹掉眼淚。
蕭若芙步履沉重,一步一步挪動到正堂:
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父親,和妯娌撚帕抹淚低聲啜泣的母親,垂頭縮肩的下人,伏身跪在父親身前的大哥,看她走來一臉淚痕神色擔憂的二哥…
還有…
還有正中央邊架上蓋着白布的…
蕭若芙忽得加快了腳步,一袖子甩開欲拉住她的二哥撲倒在邊架旁,她猛伸手又頓住,最後整個人顫抖着掀起一角白布。
白布之下,是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慘白如紙,破碎似瓷,毫無往日的生機。
蕭若芙突然笑出聲。
她不死心地環視四周,每個人臉上都布滿愁雲感傷,每個人的雙眼都在對她說這是事實。
視線早已被淚水吞噬,未語淚先流。
巨大的痛苦如萬丈海嘯沖擊而來,擊碎她最後一絲僥幸,心髒被人一點一點碾成渣,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不成語調的哀嚎。
她拉起蕭星辭冰冷的手捧在手心,一邊用力揉搓一邊哈氣,想要讓他回溫。
一旁的蕭玉琅不忍心看下去,走向前拉起蕭若芙。也不知平時看着瘦瘦弱弱的姑娘哪裡來得那麼大力氣,她一下掙脫開蕭玉琅,竟要往蕭星辭身上撲去。
“拉住她!”
這麼多人看着成什麼樣子?!就算是親兄妹也不能如此,蕭祎見狀趕忙喚人制止,蕭鹭和蕭玉琅兩人才堪堪攔住。
蕭若芙雙眸猩紅,哪還有平日裡嬌軟天真的模樣?
“三哥...三哥哥...”
蕭鹭含淚,滿含自責:“都怪我,如果不是非要拉着三弟去巡軍,也不會遇到敵軍奸細,三弟也不會為了救我身亡。”
蕭玉琅雖然心痛弟兄離世,但也不忍自己妹妹這般瘋魔的模樣:“芙兒冷靜,要是三弟還在絕不忍心見你這幅模樣。”
蕭若芙置若罔聞,她腦海裡現在隻有蕭星辭的聲音。
“芙兒,你看三哥哥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芙兒,怎麼又不擦幹頭發?”
“芙兒!”
“.......”
“你可曾對我有過情意?”
“有...有的...我有的...”
蕭若芙失神呢喃,整個人被掏空,胸口猛然一揪,喉間湧上一陣甜腥。
“芙兒!”
“芙兒!”
耳邊傳來嘈雜,蕭若芙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仿佛看見了蕭星辭捧着花束對她微笑的畫面。
她是有情的,隻是還未來得及說出口。
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