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翊把虞夏圈進懷裡,單手拉着缰繩,另一隻手從懷中摸出一粒藥丸直接塞進虞夏的嘴裡。
虞夏作勢要吐出來,江翊輕笑:“想死的話,我也不攔你。”
虞夏别過臉,咽下藥丸。
“我來南河,是為了暗查許家家主,他是假.币案最大的嫌疑人。那劉秀裝神弄鬼故作玄虛,先是砍木在上遊堵水,後借河神之勢在山洞之中私鑄銅錢,最後通過灑金把假.币散出去。”
“那個護法雖然盡數交代,但知道的不多,隻知每月月底劉秀會親自派人将私鑄的銅錢放置南河旁,自會有人來取。”
“現在可以确定的是,那許家家主許孤是跟劉秀一夥的,隻是他們真正的主人尚未可知,可惜劉秀等人的屍首被那些殺手劫了去,不過…”
江翊話鋒一轉:“我沿着南河水流查找時,倒是找到了個很有趣的東西。”
一張圖紙自虞夏面前展開,上面僅有一道繁瑣交叉圖案。
江翊故作驚訝:“呀,真是不好意思,忘了你現在瞎着眼呢。”
虞夏:“……”
“就一複雜的交叉圖案,你我殺了那群浏陽盜後第二日我再帶人去的時候,衙役也曾在樹皮上發現過。”
浏陽盜?
如果不是這個暗号,倒是很難将這幾個人聯系到一起。
“對了,你說你,要燒火也要燒得大一些,你放那點小火星子,一看就是故意縱火。”
“不過呢,我幫你加了把火,等那縣令過來查,也隻能判個失火滅村。”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江翊一臉理所應當:“你想要報仇,光殺那些人又有什麼用,況且,我們不是搭檔嗎?”
說得好聽,還不是她和宛婉已然入局,不管如何,那些人根本不會放過她們。
虞夏撇嘴:“那你又為何給我下毒?”
“因為你捅了我一刀,在我還是江大人的時候。”
“那給我解藥。”
江翊聳肩:“說了沒制出來。”
虞夏扯開嘴角,一股嘲諷:“江大人可真記仇啊。”
“虞娘子,我倆彼此彼此。”
江翊勾唇一笑,勒緊了缰繩,駿馬奔馳更甚。
.........
夜幕降臨,幾人下馬休整,搜尋幾番,未曾找到合适的地方過夜,要麼水草茂密土壤潮濕,要麼碎石滿地無法坐下,要麼…
虞夏捏緊鼻尖,對一處好不容易找到平坦隐蔽卻布滿“地雷”的緩坡後退連連。
江翊宛婉跟着同步捏鼻後退。
“看來…”
虞夏仰頭,望着四周高度一緻的樹林:“今夜隻能在樹杈上休息了。”
其他兩人并無異議。
三人各自選了心儀的樹杈,合衣窩在其中。
許是睡在樹杈的緣故,虞夏後半夜起來守夜兼打蚊子的時候,并未發現任何殺手蹤迹。
算是過了一個安生的晚上。
不過……
“你到底跳不跳?”
江翊不耐催促着,頭上虞夏抱着樹枝,将跳不跳的。
宛婉早一步去牽馬,此刻不在跟前。
虞夏選得樹杈離地面至少也有個三米,這麼瞎眼跳下去,萬一摔斷了腿扭了腳,那豈不是成了累贅?
要不…抱着樹幹滑下去?
擁有行動派純正血統的虞夏這麼想也便這麼幹了,她手腳并用,順着粗糙的樹幹滑下,成功着地。
隻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虞夏正揉着身體被老樹皮磨得發疼的部位,江翊突然發出一陣爆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她皺眉:“你抽什麼瘋?”
江翊笑得肚子疼,他抹掉眼淚,稍微緩了緩:“沒什麼。”
“神經。”
虞夏暗罵一聲,這時宛婉從昨日栓馬的地方回來,面露難色。
江翊挑眉:“馬不見了?”
宛婉點頭:“那邊水草又高又密,本以為能藏好,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牽走了。”
“沒關系,我們徒步。”
“那我們就堅持一下,援兵很快....姐姐?”
“怎麼了?”
宛婉頓聲張嘴,她驚訝、疑惑、後知後覺:“姐姐!”
江翊這時突然轉身向後邁步,走到遠處開始顫抖雙肩,實在憋不住,笑出了聲。
宛婉一把拉過毫不知情的虞夏:“姐姐..你剛剛...從樹上滑下來的?”
“昂啊。”
宛婉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住自己上揚的邪惡嘴角,一口氣說完:“姐姐你外頭襦裙破了裡面大紅花裡褲露出來了。”
“.....”
“啊那個,今年本命年哈哈哈,喜慶..喜慶...”
虞夏根本不知道哪邊的大紅裡褲露出來,幹脆彎腰用手摸索,這一摸,她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從頭紅到腳,像熟透的螃蟹。
破洞的...在正中間...
正中間...
這他爸跟穿開裆褲露大紅褲衩在街上裸奔被死對頭看見并拍照又有什麼區别?
她請問呢?
這麼個破法不害怕她一頭撞死嗎?
“哈哈。”
虞夏兩眼一翻,哐當倒地。
“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