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帶着許孤又作妖了?
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江翊笑着解釋:“放心,沒什麼事,還記得我說過要請你來這看荷花嗎?”
記得是記得,不過…
虞夏心尖一顫,眼眸發亮:“你想起來了?!”
江翊搖頭:“沒有。”
“隻是今日發現後院池子的蓮花開了,第一個念頭就是帶你來看,恍惚間覺得我應該對你說過這句話。”
此話一出,說得虞夏臉紅心跳的,她幹笑了幾聲,連忙轉移話題:“我這樣直接進去不太好吧,都沒戴面巾遮臉…”
“無妨,我準備了。”
江翊從袖中扯出一張青色面紗,伸手幫虞夏三兩下戴好退後幾步,細細打量一番:“這下看不出來了,我們進去吧。”
入夜大理寺内靜悄悄的,除了當值的人偶爾提燈走動巡邏,基本是空蕩寂靜的。
剛踏進後院,一股淡雅的清香撲鼻而來。
虞夏不禁加快了腳下速度來到池邊,一朵朵裹着翠盞金蕊的粉嫩荷花攜伴綻放。白日的荷花常見,可這皎潔月色下的從未像今夜細緻欣賞過。
她哼着小調,伸出指尖輕點柔嫩飽滿的花瓣,惹得花葉微顫,倒是驚動了水面下鼾睡的幾尾錦鯉,濺起一串水珠後遊得不見了蹤影。
“開得真漂亮,我也想跟它們一樣這麼快活。”
身心在這一刻得到了放松,虞夏嘴角就沒下來過,恨不得自己化身錦鯉跳進池子裡暢快遊水。
“那這裡不太行。”
江翊很認真的給出了建造方案:“不過在我家院子可以挖個大池子,到時候裡面什麼都不養,隻有你可以在裡面遊水。”
“再從旁邊引一條小渠,但不打通,你玩水玩累了可以趴在池邊賞花,冬天的話水面結冰你還可以在上面滑冰,你覺得如何?”
虞夏真沒想到自己隻是随口一句,江翊都快将她後半輩子的日子安排好了,她連連揮手打斷江翊的發散性思維:“我隻是嘴嗨一下,你這麼認真幹嘛?再說了,給我玩樂的地方征你家地,這不太好吧。”
江翊聳聳肩,全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如果是你的話,怎麼樣都好。”
這個不着調的樣子很少在“江翊”身上出現,一般來說隻有那個嘴賤的“五二”會做出這表情。
虞夏想說些話鎮壓他,可氣兒到嘴邊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于是握拳捶了他一下。
但是好像給他打爽了。
江翊盯着虞夏,視線在她臉上來回遊走,最終停留在她嘴上。
“你剛才哼的曲調是哪的?我從未聽過。”
“嗯?”虞夏愣了一下:“你說方才那個小調嗎?上次幫許孤買房時聽他哼,說是江南曲,我覺得好聽就記下了,回家問了宛婉,才知道這是江南那邊的民間小調。”
江翊冷言冷語:“那許孤好厲害,會的還挺多。”
虞夏好笑盯着他:“你陰陽怪氣幹什麼?”
江翊湊到虞夏眼前:“有那麼明顯嗎?搭檔。”
虞夏被吓了一跳,連忙扒拉開他的臉:“超級明顯,江陰陽大師。”
他勾唇一笑:“我後日就進宮赴宴了。”
很快又補了一句:“齊王也去。”
兩人此刻都心知肚明,若是齊王發起攻勢,此次公宴是最好的時機,借着慶和帝的手,可以将江翊這根毒刺一次性拔個利索。
不等虞夏說什麼,他露出一個讓對方安心的笑容:“放心吧,一切都準備好了。”
虞夏别過臉,淡淡“嗯了一聲。
“夏夏。”
江翊喚她,用僅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她耳畔輕呢:“若是後日平安度過,我回來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
虞夏對上那雙深邃眉眼,粲然一笑:“那我等你。”
晚風拂過,菡萏飄香。
或許這個秘密,根本算不上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