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身着鵝黃衣裙的少女抱着狗蛋躺在貴妃椅上,又一次重重歎了口氣。
虞夏和宛婉坐在一旁嗑着瓜子,她聳了聳肩:“第三十六次。”
“唉。”
宛婉:“第三十七次。”
“唉。”
正在廚房忙碌的江翊探出腦袋:“第三十八次。”
自從蕭府歡聚第二日那道聖旨下來後,蕭若芙就憂心忡忡,整天長籲短歎,再加上幾乎日日有人來家裡道喜,還想與她相見,她不勝其擾,幹脆跑到虞夏這裡來躲清閑。
沒過一會,江翊已經擺好了碗筷。虞夏坐好後同他使了個眼神,他走過去朝蕭若芙招手勸道:“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蕭若芙揉捏着狗蛋的耳朵,不為所動。
“有你師父做的麻辣兔頭。”
江翊隻覺眼前一晃,再擰頭蕭若芙已經準備好開飯了。
她偏過腦袋,贊同地看着他:“我覺得師母你說得對。”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系統笑出驢叫:“哈哈哈哈師母?她叫你師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叫夏夏師父,叫我師母不是很應該嗎?”
江翊應聲卻是十分坦然,系統再一次見識到了他的無敵超強厚臉皮。
它忍不住問虞夏:“宿主你當年走之前是不是偷偷往那茉莉上抹鋼筋拌水泥面膜了?”
虞夏覺得好生冤枉:“我真沒有,這是他天生厚臉皮,不關我的事。”
系統:“我臉皮也不厚啊怎麼同一個本源出了他這樣式兒的…诶诶诶,江翊你幹什麼?好端端的你又關我小黑屋!”
“你倆又沒開始整幹嘛關我?!不就說你厚臉皮嗎怎麼這麼小氣?”
“完蛋玩意兒。”
“我要黑化!我真的黑化了!”
“…累了,毀滅吧。”
江翊屏蔽系統的控訴與發瘋,笑眯眯給虞夏夾菜。
蕭若芙正化煩愁為食欲,大口大口啃着麻辣兔頭:“好吃,再來一個。”
宛婉聽聞給她碗裡夾了一塊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唉。”
虞夏和江翊異口同聲:“第三十九次。”
蕭若芙放下碗筷:“就是因為心亂如麻,我才一直唉聲歎氣,不知道怎麼辦。”
“上次宮宴,是國師帶我去了天外樓,按道理講人家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理應報答,乖乖成為聖女,入住天外樓。”
說到這她臉色有些難堪:“可你們也知道,那聖女是去...”
許是覺得難以啟齒,蕭若芙沒繼續往下說。其他三人心知肚明,聖女也就叫得好聽,其實就是慶和帝挑選長安城中身份顯赫的貴女入住天外樓,若國師滿意,那欽天監會挑選最近的黃道吉日,兩人不日完婚。
蕭若芙重新端起碗筷扒拉,甕聲甕氣道:“可皇命難違,我不能自私,不能連累我的家人。”
宛婉有些好奇:“芙兒,那國師長什麼樣啊?”
“長得...長得還挺好看,眉間一點紅,跟天仙似的...”蕭若芙忽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被宛婉拉偏,不滿地控訴:“婉兒姐姐,這是重點嗎?”
宛婉立馬柔聲哄道:“芙兒莫氣芙兒莫氣,我是看你眉頭都擰成麻花了,想轉移你的注意力。”
“任憑他如何貌美,我心中隻有三哥哥。”
蕭若芙垂着腦袋,看不清她的表情,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一個示意一個,最後還是虞夏輕輕嗓,刻意放軟了聲調:“那個,芙兒啊...”
“我想好了!”
蕭若芙“唰”一下擡頭,“砰”得将碗重重放在桌上,虞夏三人條件反射般把自己的碗筷抱在懷裡,熟練得讓人心疼。
“我決定了,我去天外樓。”蕭若芙眸子發亮:“隻要在與他相處期間讓他厭惡我,那我豈不是很快能回家?還不用背負抗旨不尊的罪名。”
“可若是...”江翊在一旁悠悠開口:“無論你幹什麼,他都不會厭惡你,堅持要與你成婚呢?”
“那我便與他說清楚,看那國師也并非不明事理的人。”
若還是不行...蕭若芙搖了搖腦袋,到那時再說。
“芙兒這個辦法還真是個好主意。”宛婉遞給她碗筷:“快吃吧,一會飯涼了。”
找到了解決辦法,這幾日的煩悶也一掃而空,蕭若芙胃口大開,吃了兩碗飯。
吃完飯後宛婉帶着蕭若芙去了紅袖坊找其他人玩,江翊收拾好了廚房馬不停蹄去找虞夏貼貼。
慶和帝準他辭官後,江翊就美美跟虞夏開啟了同居生活,每日除了定時定點玩無限夏夏換裝打扮真人遊戲,其餘時間不是在做,就是去在做的路上。折騰得虞夏看見他就雙腿發軟,好幾次逃跑但都被江翊抓了回來,等待她的隻有更激烈的懲罰。
但是虞夏好像跑得更厲害了。
“等等。”虞夏推開江翊那高高撅起的小嘴:“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方才吃飯的時候他說得那句,虞夏可不會相信這沒有弦外之音。
“夏夏好聰明。”
江翊親吻在虞夏的掌心:“不必擔心她進天外樓有什麼麻煩,你可知這個時代的氣運之子是誰?”
“蕭若芙?”
“準确得來講,是她和她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