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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體内的水約占體重的60%~70%,對于血都快流幹了的南沙來說,這個數字要小得多。
這就導緻海瞳懷裡的南沙特别輕,非常輕,再加上南沙乖乖被護着不亂動彈,海瞳抱好一會都不覺得累。
隻是南沙太安分了,害怕她就這樣一睡不醒,海瞳總要時不時拍拍南沙有些幹癟的臉,讓後者稍微睜開眼清醒一下。
向來肆無忌憚的南沙哪受過這麼甜蜜的罪,隻好強撐着失血導緻的模糊意識,回憶雷奧給她治療時體内的磁場流動走向。
在大沙漠裡閑着沒事開發過自己身體,對自己經脈流向了如指掌的南沙自然對這個得心應手,不多時便找到一絲感覺,運起了跟修羅重生訣有三分相似的功法。
而這就把正在布置殺戮大會場地的雷奧吸引,身形一閃站到了海瞳面前。
“舅父?”海瞳被突然出現的雷奧吓了一跳。南沙對無相王的出現沒啥反應,泰然自若地繼續運功。
“你居然敢偷學白家功法。”雷奧怒道。
“哎呀,話說,海瞳你知道嗎?”南沙将有損的内髒和外傷修複個大概,又有力氣說話了。
仗着自己面向海瞳,假裝沒聽見雷奧的發難,說:“修羅訣的前身其實是黑暗的修羅道,并非是由初代海虎武神白軍浪創造的。”
“哎呀我聽不懂,南沙你先快道歉!”海瞳聽出了南沙“修羅道不是白家人所創,我沒有偷學白家功法”的潛台詞,連忙提醒南沙。
“道什麼歉?我這不是明月派的細胞重組嗎?”南沙神色無辜地回複,又突然擡手撓一下自己的額頭,“哎呀怎麼這塊有點癢,瞳瞳你幫我看看這裡是不是沒愈合好,留疤了怎麼辦。”
鮮少有人知道,無相王的額頭天生生有一枚形狀古怪的胎痣,且白家資料庫顯示他這胎記與修羅道創始人黑暗的戰紋極其相似。
擔憂這胎記使他身上修羅道的感覺大于身為白家人的感覺,無相王才常年以面具示人。
南沙這前腳說修羅道不屬于白家,後腳又摳撓無相王生有胎記處的眉心,簡直是赤裸裸地挑釁說你雷奧就不是白家的東西。
有時候大膽的人便能搏得帝皇一笑,白愁不明所以地一聲哼笑。雷奧則是成功被激怒,把牙齒咬得咯咯響,隻是他打算出手前,還是要先問過他親愛的大表哥,強壓怒氣請示白愁:“帝皇......”
“如此狂妄,風族南沙,你着實令人好奇是否有什麼後手。表弟,你便試她一試吧。”
海瞳不清楚為什麼氣氛突然變成這樣,隻知道南沙不聽她的勸告還火上澆油,她怒向膽邊生,惡狠狠地把南沙放在地上。
然後對着白愁說:“帝皇,在您懲戒這個不長眼的東西之前,我請求對和我的朋友說幾句話!”
“海瞳!”雷奧警告性地重重喊一聲海瞳的名字,海瞳反而看向白愁站得更直。
“哎,我們的小侄女也有為别人出頭而頂撞我的一日,太令人寒心了。”白愁表面上這麼說,但經常黏在他身邊的海瞳知道,大地帝皇沒說不,那就仍有周轉的空間。
于是海瞳轉過頭,居高臨下地盯着南沙。南沙沒想過海瞳會來這麼一出,心虛地支吾:“海,海瞳。”
“道歉!我海瞳是白家的人,就算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允許你這樣诋毀白家。”海瞳雙臂交叉,語氣強硬地說道。
“我錯了瞳瞳,我不該當白家面偷學白家功法,蔑視白家權威。”南沙光速誠懇投降,她本來隻是因為雷奧對她态度這麼差想惡心一下雷奧的。這麼一想,南沙随口說白家咋咋确實也不尊重海瞳。
“還有呢?”海瞳雖不知雷奧發怒的内情,但能使平時情緒内斂的舅父這麼失态,肯定不隻有偷學一事這麼簡單。
“還有修羅訣就是正統白家六絕,我不該表示修羅道不是海虎所創就不屬于白家,”南沙說完這半句,海瞳還是皺着眉頭面色不善,隻好說出後半句,“......還有,滅世之戰後白千軍為了避嫌,把罪魁禍首黑暗的兒子黑雷霆的姓氏抹去,後來他與千軍武神的女兒結親,後代都冠以‘雷’姓所以雷姓一派都是地地道道的海虎武神後人加上黑暗曾傳功修羅道給千軍武神使之額上也有修羅戰紋所以修羅訣就是地地又道道地屬于白家。瞳瞳你别生我氣我該說的都說了以後我會聽你的話。”
海瞳聽完才知道原來南沙還背着她損了雷奧,最後狠狠瞪一眼倒在地上表情委屈巴巴的南沙,對白愁道:“帝皇,我要和朋友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唔......表弟,不知她的回答你可否滿意?”
這下雷奧心裡那點修羅戰紋沒有白家感覺的芥蒂被南沙戳開了,因此慶幸也不是,繼續發怒也不是。怒火消弭,隻能重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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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愁一邊等待布置場地,一邊聽了一耳朵南沙用來逗海瞳的祖先往事。
南沙說什麼藍瞳瞳有藍夢故意挑撥首男次男關系而用皇極驚世算出來的命格,我看到你海瞳就好像首次男第一眼看到藍瞳瞳一樣,心髒和那活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慘被海瞳紅着臉給了一拳頭;又說我對你的愛是首男對秋天的愛乘二再乘二,已把那黑暗遠遠超越了,被海瞳捏着臉皮罵油嘴滑舌。
看着海瞳嘴上嫌棄實則已經很享受聽南沙侃大山的樣子,白愁起了“留南沙一命,讓她以後就跟在海瞳身邊,自己不用再煩心被海瞳攪着的”念頭。況且白愁用磁場力量探測,南沙确實表裡如一地喜歡海瞳。